我并未愠怒,而是笑笑,「皇兄不愿见朕也是正常,远赴异国他乡,回来却立马就要面对那么多打击,朕能理解。」
使臣却是不怀好意的一笑,「二殿下怎会不愿?门外我们的人已经在请了,但估计会慢些。」
闻言,我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只见下一秒,殿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人,正是我那皇兄。
不过更准确一点说,皇兄是被踹进来的。
皇兄身穿价值不菲的锦服却不怎么合身,松松垮垮,俨然已经瘦脱了相,露出的皮肤只让自己显得面黄肌瘦。
他踉踉跄跄的站好,而后便立马站到了说话的那个使者旁边。
「皇兄,你怎么……」
我装作不可置信的样子开口。
对方看向我时,眼底的乖顺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怨恨。
我忽视对方的眼神,佯装大怒道,「你们渊国怎么将我皇兄弄成这个样子!」
「陛下,这件事,是孤…是臣自己水土不服,与渊国无关。」皇兄突然开口替渊国开脱到。
我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而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时,我却是笑出了声。
「既如此,皇兄就多吃些盛国的饭菜,来人,给使团和皇兄备席!」
宴会上,无事发生,除了那束带着打量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
我也看了过去,对方立刻就拿起了酒杯,有些欲盖拟彰。
夜晚,我到了寝宫,刚要准备就寝,殿外的小太监就匆匆进来与我耳语。
「皇上,昭阳长公主在偏殿,想要私下求见。」
我点点头,示意对方下去,刚好还没开始换衣服,于是我穿好了外袍,就出了寝殿。
从宴会她一直盯着我看开始,我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是现在。
到了偏殿,在看见对方簪的那支簪子后,我停下了脚步。
正犹豫是否进去之时,对方却是直接转过了身。
在看见我的神情后,对方更加笃定的开了口:
「盛许,你也回来了,是吗。」
我还没说话,就见对方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那支簪子,是我上一世在渊国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看来她这一世按照记忆找人打了支一模一样的,为了来试我的反应。
我们离得极近,我下意识要抬手要去擦对方的眼泪,可最终却还是在半空中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