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从一开始就是谋划好的,是吗?
先在麟园让衔青转告他,让他过来,在床笫间讨好他,提出条件想要出门,因为他的要求,她不得不跟着他回付家参加定亲宴,却又临时改了计划,借着换衣的借口,离开他的身边,无声无息地消失。
所有这些都是她的计划?
真是可笑。
就在不久前,当她温柔小意地绕上他的脖颈,对他百依百顺时,他心中甚至生出一丝动摇。
他想,从前的事情兴许可以慢慢淡去,只要她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他大抵终有一日会将那些陷入骨血的背叛统统忘怀。
忘却他从尸山血海里一步步走出来后,心中没顶的痛恨。
那几乎让他死去。
但他撑了下来。
因为要见她。
可到今日他才醒悟,原来她没变,一直没变,她还是如此工于算计,满口谎言。
秦如眉啊秦如眉,本侯在你身上栽了一次,没想到还能在你身上栽第二次,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
付玉宵唇边笑意慢慢深了。
禾谷泪流满面,“是奴婢的错,姑娘换衣后说想出去走走,奴婢没有拦着,跟着姑娘出门去了。却没想到走在路上,人流拥挤,奴婢眼前才一晃,姑娘便消失不见了。”
平妲眉心深皱,“付玉宵,好像是你们宫里来的人。”
付玉宵抬眼看她。
平妲道,“我们来时,阿偌在路上发现了一队人马,乔装打扮潜伏在人群里,阿偌说他们身上佩的暗刃出自大郦皇宫,可能是宫里来的人。”
平妲来自大郦北部雅勒部族,民风剽悍,身手极强,但刺探信息的功夫差了些,雅勒王便特地拨了个善于潜伏、收集消息的阿偌跟在她身边,让她使唤。
付玉宵摩挲着扳指,眼底弥漫寒意,没有说话。
衔青紧皱眉头,低声道,“侯爷,是不是太子派人做的?”
“不是。”
付玉宵道,“”奚承光如今无暇顾及男女私情。”
太子现在忙着呢。
清君侧。
太子党派的人,个个手里都不干净,他将证据送到皇帝手里,皇帝震怒,想必太子此时正被门客骚扰不堪,焦头烂额怒火中烧,怎会空出手抓女人,再者,太子现在应当不想直接和他对上。
衔青愣神,低声道,“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