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在紫檀椅子上,胳膊肘撑在同色几案上,支着下巴在出神。
意识到他走进来了,少女马上直起身子。
“公主,驸马,床已经铺好了。已经交了三鼓了,天这么晚了,请早些安歇吧。”
春芸铺好了床,行了福礼,低着头赔笑道。
“嗯,知道了,你也安歇吧。”符杉硬着头皮说。
春芸见他俩一前一后上了床,替他们拉下纱帐,熄灭了多余烛火,这才手掩着一支红烛,上旁边的小床上睡了。
她留在内室,伺候起夜。
帘子外间还有春杏伺候。
一时间,暗色的屋子里,静谧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符杉觉得自己没出息。紧挨着手侧,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因为陌生的感觉,她很难受,心跳的很快。
周遭惯常的香气,遭到了破坏,夹杂了男子的竹木香气。他呼吸平缓,镇定,符杉却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怎么都睡不安宁。
她就没交过男朋友。即使上学期间,有几个男孩子对她表白过,符杉都因为自己有心脏病,拒绝了。哪怕对方说不在意她的病——每当这时候,男生表现得好像英勇就义,很豁达,很深情,符杉却只觉得很可笑。
没打算结婚,只想接吻或者做别的亲密事情,当然不介意咯。
可能因为生病吧,符杉比同龄人心理成熟一些,总觉得他们太幼稚。她又有些洁癖,没兴趣和那些男生亲密,统统都拒绝了。
倘若还有顽固纠缠的,符杉就告诉老师。
总之,清净了这么多年,现在符杉这具身体很健康。她摸着自己心口窝,皱着眉头,忽然感觉又有点儿要犯心脏病。
旁边躺着一个男人,外头还有两个姑娘竖着耳朵听着,等他们“办事”。
太别扭了!
“春芸,春杏!”
“公主有何吩咐?”
“你们俩今晚上出去睡吧!”
厉南棠听到枕边人的声音,闭着眼睛,搭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
春芸春杏立马答应,悄声出去了,以为公主害羞。
等门吱呀一声关上。厉南棠微微咽了下口水,觉得莫名口干,只是忍耐着并不出声。打定主意今晚上继续装死人。
他最不喜欢被人强迫做事。纵然皇命不可违,然而只要不是文皇后亲眼在这儿盯着,该不干的事情,他就不干。
少女猛地坐起身子,两只手开始使劲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