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老师你会的好多!”
宋河自觉今天念了太多无关紧要的诗,这时候稳定心神,翻开书本,找到五年级学生的课文。
转过身写板书。
叶山月似乎看到了他眼角隐忍着的泪水。
果然,宋河背对着学生们,摘下眼镜,肩膀一颤颤的,无声啜泣。
转过身用手抹了把脸,笑起来指着黑板上的疑难字逐个解释。
课堂渐入佳境,气氛活跃,宋河在讲台上熠熠生辉。
书生意气,满腹酸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叶山月静静地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大家似乎都有了发挥自己能量的地方。
唯独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什么都没有做好。
什么也没正经做过。
日复一日地熬着日子。
那时签下自己名字奔赴千里之外,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刻,叶山月变得茫然。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
抬眼,宋河在教室内热情洋溢,板书写的好,字眼清晰,笔画顺序讲究,读音一次次地为学生们纠正,不厌其烦。
叶山月别过眼去,余光瞥见齐红丽满是干劲地打扫卫生。
阳光下,她又是那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姑娘。
下了课,一群男人将宋河拢在包围圈哪。
女人们自发到凉快些的凉棚下,男人爱晒太阳就叫他们晒去。
“扯牛皮,扯得动撒?宋老师是上海来的知情,一个个地豆子,聊的个鬼的话。”
女人们不满,都是过来看热闹的,就他们显得能耐,偏偏宋老师又是男人,一群女人将他围住不大像话。
“带了酒,今天宋老师必须跟我们喝一杯!”
散装老窖,度数高,五十来度。
一口下去,仿佛生吞铁丝网,一路从嗓舌尖刺向嗓子眼儿,再扎的胃里一阵阵翻腾。
喝前,他是巴彦大队的人。喝完了,巴彦大队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