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川看到最后,却忍不住洋溢起了笑容。
他的目光落在‘一时气愤’四个字上,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乔乔生气呢。
傅决川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封信,最后珍惜般地放在了枕头下的铁盒里。
他同时又快速拿出纸笔,写起回信。
“傅排长?还没休息?”有同营帐的战友回来,一身疲惫地往床垫上一坐,“真是累死个人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去过年了。”
傅决川把回信写好,塞进信封里,准备明日一早寄出去。
“嗯,我们争取多歼敌头领,也许能回家过年。”
“哎呀,别说了,傅排长肯定是在看家里的信,我刚刚看见他都笑得一脸灿烂。”
“是吗?我看傅排长很年轻啊,怎么,家里就有孩子了?”营帐里的战士打趣问。
傅决川眼中含笑,让他冷硬的面庞都少了一分冰冷,“不是孩子,是未婚妻。”
“哎哟喂,傅排长这是刚谈对象吧?难怪这么热情。”
“就是,我们现在跟老家的妻子都老夫老妻了,还真没有这激情了。”
“这样吗?我还以为找对象是自己喜欢的,肯定能一起白头偕老,多浪漫啊。”才十八岁的战士忍不住期盼道。
“当然可以白头偕老,只是时间长了都变成亲情了。”
“是啊,都成一家人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啊,多害臊。”一群老战士抓了抓头发,一脸不自在。
傅决川在战友人的打闹中,突然来了一句,“我对她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消失。”
“傅排长,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我认识她八年零三百二十五天六小时二十八分。”傅决川看着自己的手表,如此笃定地回答,“在她不知道我的时候。”
“傅排长,你连时间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你未婚妻肯定很喜欢你的细心。”
“对,我的妻子就是嫌弃我大老粗。”一个老战士笑着说。
傅决川没有回答这句话,因为答案是否决的。
他只从左胸膛上的荷包里,摸出来一个怀表,怀表里面赫然有一张照片,仔细看也看清,正是叶乔乔。
就在傅决川深沉地看着照片时。
突然一个战士上前,凑在他旁边,跟着看了两眼。
“欸,这不是叶同志吗?我认识。”战士有些热情地跟他说,“叶同志是很厉害的画家,她一手国风画,画得自然漂亮,在我们高中十分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