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突兀的想到了司机师傅说的话,【换个好面子的活法】。
女生正经的样子让一旁沉默的元肃也慢慢打起了精神,虽然这两天他一直在闹,但心里也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回到女生身边,元肃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自以为是的认为、自以为是的想当然,自以为是利用薛宜对自己那一点点旧情难忘在为所欲为……
“现在想想,我也很卑鄙又残忍,我昨天还去做了性病传染筛查呢。”
尤商豫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现在听薛宜故作轻松的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感受,其实尤商豫对女生去做这劳什子性病筛查根本无所谓,医院的同事告诉他时,他只觉得薛宜又递给他一样可拿捏卖惨的把柄。
“我知道的,你不是、你不可能是,但为了分手为了可以痛快的逃离你,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你装啊!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啊薛宜!”
尤商豫崩溃的咆哮,没有让薛宜退缩,感受着对方对自己近乎病态的依恋,薛宜觉得窒息难忍。
轻吐出一口气,女生平静道。
“可我不想装了,你说的很对,想和分手就是因为那快地,尤商豫,我过不去这块坎,我就是过不去。”
“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我都告诉你好吗,求你了薛宜,我真的不想、”
“该解释的不是你,是我,我骗了你尤商豫。”
男人听不懂女生的话,但还是强忍下惶恐,一瞬不瞬的盯着女生,等她的下文。
“矿场那块地的事,让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我和你思维方式的不一样,你的观点也好、开发商和那些建行同行的也罢;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无所谓这快地处置方式,所有人都觉得赚钱就好,大家觉得我幼稚假清高,我都无所谓,但作为一个建筑师一个人,我的道德观根本不允许我做这个项目,我也不可能让这个项目动工。”
想到自己准备了半个月的检举报告不翼而飞是因为尤商豫,即使竭力克制了,薛宜的声音仍旧有着细微的颤抖,但薛宜还是强打着精神朝男人笑了笑,继续。
“这不是我们任何一方、一个人的事;那块地根本就不可以去造住宅区,我去考察过,也找哥哥还有他们科研所的人做过土地测试,那块地根本无法承重任何一个住宅综合体,如果在建造的时候出问题了,工人怎么办,那些已经交款了的大众怎么办。”
“阿薛,我、”
“尤商豫,不要骗我说你是担心我举报我会有危险,你也支持我这种无用的废话,如果你支持我,你不会拿着我做了一半的设计稿子给了yzan,和他们一起去竞标。”
薛宜从新闻里看到自己对那块地的解决方案被yzan的设计师真的修改成了一个比她设计的更完善更安全的可实施的完美标书的时候,女生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庆幸情绪,当时是,此刻亦然。
女生仰着头,吸了吸鼻子,才又继续。
“我很卑劣,我很嫉妒,那个方案是我想的,我以为我做那些事是为了社会公义,但真的做出方案后我没有想过交给政府,我想的是和我的老板同事一起去竞标,我想的是这会是我履历上最漂亮的一笔;
哪怕那个方案当时根本不完善,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按照我初始的做,会捅多大的篓子,草芥人命的也有我一分,我的虚荣会害死多少人我根本不敢想,我当时居然还冠冕堂皇的指责你们,其实我和你们根本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