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李聿承指认我兄长通敌卖国,最重要的物证便是一封加盖了我兄长印鉴的往来书信。
兄长在战场上被李聿承就地斩杀之后,那封染血的书信曾经被当作罪证呈到御前,最后被皇帝愤然丢到我面前:
“枉朕这些年来对你们沈家恩宠有加,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那日正是皇帝的六十大寿,文武百官皆在御前为天子庆贺,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本是一派祥和景象。
但李聿承领着人马闯入大殿后,一切都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我跪在地上,颤抖着捡起那张纸,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笔迹有七八分相似,却绝对不是我兄长手书。
我声嘶力竭地反驳,却被皇帝用随手抓起的笔筒砸得头破血流。
等我醒来,沈家通敌卖国的罪证已被李聿承做实,而我也被他亲手下了昭狱。
大殿上曾经替沈家求情的官员,都被一同下狱。
至此,再也没有人敢为沈家喊冤。
我曾在狱中无数次祈求见李聿承一面,往往得到的都是狱卒不屑地嘲笑:
“七皇子破获沈家通敌卖国一事,居功甚伟,不日便将被封为太子,哪里有空来见你这个罪臣之后?”
回想往事,我握着笔的手又坚定了几分。
我与李聿承相伴多年,他的笔迹我足能学个八九分。
忍住喉头的酸涩,我重新写下了那封书信,将落款换成了李聿承。
一封不够,我又多写了几封,每一封上都加盖了李聿承的印鉴。
不就是通敌卖国的罪证吗?
你想要,我就多送你几份!
做完这些,我才心满意足地从书房出来,如常上了马车,前往相国寺祈福。
回去的路上,我像往常一样绕去了沈府。
我来沈府有两件事。
一是将平安符送到兄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