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了酒杯“你们恭喜,我以后再也不用活在男人的裤腰上吧
我,郑珍都是从苦日子里走过来了,又怎么会不明白吕小媚的心情呢?我们都不说话,也明白此时她需要的也就是倾听。
“我要走了,离开这一座吃人的城市。四年前,我离家出走,跟着陆强文来到这一个城市,那时,我很天真的幻想过,等他大学毕业了,我和他就结婚,自己就重新有一个家里。十八岁,我第一次卖肉,就为了在他生日时,买下他想了很久的游戏机。努力攒钱,想在这里安家。你们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真他妈傻b。前段时间,我在医院遇到了他,你们知道吗?那个女人把他带进圈子里,他感染上了hiv。以前我也咒骂过他,等着他得报应,当他跪在我的面前道歉,我觉得他真得很可怜。突然间发现,我自己对他连恨都没有了。”
吕小媚笑着,可是声音带着抖音,她断断续续的说“现在爸也走了,继母带着我妈勾搭上了村里的一个鳏夫。我以后再也不用给家里打钱了,也不用听我继母指桑骂槐的话了,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从今天起我不用为别人活着,真爽。你们为我庆祝吧!以后我吕小媚就自己一个人了,我得我自己活着了。女人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愚蠢。”
她拍着自己的胸膛,端起了酒又往自己的嘴巴里灌,我想起了上次她也是拼命的喝酒,一边喝一边哭泣。
也许女人都要遇到致命的伤痛才会慢慢地看透,也渐渐地学会爱自己。
第二天,吕小媚走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了那里,我的卡里多了三万块钱,那是我在酒店听到她父亲得病给她的钱。同时,我也收到了一份邮件,上面是她写给我的信,信很长,她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最后她在信封的后面交代我,仔细地看一下她送给我的衣服,合不合适。
衣服是一件黑色棉服,款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曾经和她说过我不喜欢七分袖的衣服。
吕小媚不是一个粗心的人,心里迷惑,怀疑地摸着衣服,在袖子里摸到一小块硬邦邦的东西。拆开了袖子,我看到了一张gb的手机储存卡,通过电脑,我看到相册上拍下了很多文件,细细分辨看到了,里面居然是温洋和韩嫣的合作项目。
顿时间,我就明白吕小媚的意思了。我愣坐在电脑面前很久,一动不动,大脑有点空空的,突然间很想打电话问她在那里。
电话打过去,被告知电话已经是空号了。她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就如同她自己说的,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想,醒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光线一下子就亮起来了,一时适应不了,我有点眩晕,合上了眼睛。
“你怎么不开灯?”李修哲的浑厚强劲的声音在屋里震荡着。
我木木地望着他走进,然后迟钝地转头看向外面的窗子,什么时候,天都已经黑漆漆了。
他来到了我的背后,鼻翼间嗅到他淡淡的酒味,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刚应酬回来吧!
“你看一下我毫不犹豫地把笔记本调动位置,到了他的面前。
他倾身下来,把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怀里,那种感觉让我觉得暖心,他的手轻轻触屏,一张张纸划过我们的眼,合同的条约都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不太明白法律,可看到了合同上规定要把新建的xx商业区三十和店铺划入温洋母亲的名下,怎么也明白这分明就是一份不能公开的秘密。
抬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李修哲,他玉色的肌肤看上去记恨清凉,脸上的表情凝沉,下颚勾画成一条流畅优雅的线条,目光因专注而显得冰冷疏远。
片刻后,他附下头,用一种颇为沉重的语气问我“这文件是怎么来的?”
“我朋友吕小媚给的。”
在圈子里,李修哲自然也是清楚吕小媚和温洋的关系。
我挪动一下位置,李修哲坐了下来,他把我抱在了大腿上,我坐得太久了,身子很自然地往后靠,依偎在他的身上。我听到了他加快的心跳声,温度透过衣料彼此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