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煦深知,必须掌握主动权。
所以,他开始走旧党的路,让旧党无路可走。
你们不是说先帝早有悔意吗?
好!
朕给你们背书!
先帝确实对一些事情,早有悔意!
但那些事情‘早有悔意’?
只有朕承认了才行!
你们不能乱说!
乱说的人,就是欺君,就是诽谤,就是污蔑先帝!
向太后认真起来,问道:“六哥记得,当时大行皇帝是怎么说的吗?”
赵煦答道:“禀母后,儿记得,当时父皇和儿言:此种种法令,自推行之后,虽多得财帛金银,然多有害民之事,本欲废止,奈何吾已时日无多,唯有将此恩典,留与尔,待尔登基,便可尽数废止,以收上下之心……”
“父皇又对儿交代:自古少主在位,当推恩于下,施恩于民,以此收民心军心,以此安定社稷天下,如此方能长治久安!”
“儿虽不懂,却也不敢忘父皇嘱托!”
向太后听着,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在她看来,这肯定也必然是大行皇帝的安排。
这也符合她对自己丈夫的了解。
凡事深思熟虑,事事务必详尽处置办法。
无论民政,还是军国,都是这般。
也正是因此,才会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向太后就忍不住掉了一滴眼泪,然后轻轻搂住赵煦。
她心中虽然有些怨念——这种事情,大行皇帝竟未和她说。
但,至少丈夫给她留下了一个这么好的孩子!
于是,向太后问道:“六哥,大行皇帝,还有什么嘱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