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汴京新报也没有闲着。
在赵煦的指示下,早就开始连篇累牍的刊载,无数李宪的黑料。
将那些李宪当年在熙河,干过的、没干过的事情,一一刊登。
譬如说,李宪曾脱鞋,让泾原路兵马都监彭孙为其捧靴,彭孙更拍李宪的马屁:太尉足何其香也!
就差没有舔上去了!
也比如说,李宪曾责难熙河官员,竟吓得那官员,弃官逃亡。
也比如说,李宪当初攻下天都山后,放火焚毁西夏行宫的时候,将属于西夏国主的很多珍宝,私自藏匿了起来。
诸如此类的黑料,在十二月癸卯到丙午,短短三天时间内,就连续刊载了数十条!
这些事情,有真有假,甚至有极为荒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胡编乱造的东西。
但,舆论正在沸腾。
普罗大众,哪里还有什么分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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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人云亦云?
于是,直接被带偏。
但还是有聪明人发现了问题。
吕公着放下手中的汴京新报,他吁出一口气来:“这汴京新报上刊载的这些东西,老夫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大人,哪里不对劲了?”他的儿子吕希纯问道。
吕公着将手中小报,递给吕希纯,道:“汝且看看吧……”
“这小报上,刊载的叶景温‘奴事’、‘谄事’李宪的故事太真实了!”
“仿佛叶景温真的做过一般!”
而他清楚叶康直的为人,知道对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吕希哲接过来,看着上面,详细描述的有关叶康直当年在李宪面前,如何如何卑躬屈膝的故事。
他也是皱起眉头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甚至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他看着上面的那些文字,脑子忽然一个机灵。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大人……”
“这上面的故事,儿似乎曾有耳闻……”
“嗯?”
“但不是叶景温与李宪的……”吕希纯低着头,道:“儿在太常寺,似乎听说过类似议论……”
“这好像是穆昌叔、孙正甫与王中正之间的故事……”
“穆昌叔……孙正甫……”吕公着沉吟着,皱起来眉头:“金部员外郎穆衍、礼部员外郎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