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逼着生吞了一只长相奇怪的四脚蛇以后,这鲁大能耐果然比早先老实德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几个人收拾好了趟岭子要的工具,实际上所谓的工具无非是一人准备块大小适中的布料,把梁布泉先前烤好的鹿腿给绑在身上,至于其他人摘来的那些个野果,在梁布泉的精心挑选之下,只留下了不到三分之一,交给梁布泉一个人拎着。
按常说背包带物一般情况下都得挎到后头,一个弯起腰来方便,再一个自己背着也不费劲,虽说这一条鹿腿再怎么沉也不能离谱到别人扛不动,可是任谁都不会想到要把这玩意给绑在前面。
四个人原本是自顾自地往身上扛着鹿腿,可这梁布泉偏偏要他们按着昨天的分组两两一队,而且明确要求要把这鹿腿给绑在前胸的位置。鲁大能耐前脚刚刚因为不听话而吃了个大亏,这时候也没了先前的那股子刺头的劲儿了,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背包。
换成是周老爷子陪着笑脸问:“小兄弟,为什么一定要把包裹给放在前面呢?”
梁布泉冷笑了一声,朝着陈队长挑了下眉毛:“他做个晚上看的真切,你为啥不问问他,昨个都在林子里头见着啥了?”
这话倒是把陈队长给问得一愣,见着啥了?
他啥也没见着啊?就看见了个黑乎乎的影子,还有梁布泉神神叨叨地摆开了一摞子石阵。不过这小子有手段的事情,倒是无可置疑,也是低声回了句:“人家让咋干,咱们就咋弄吧,不论如何都对咱们没什么坏处。”
至少他费尽心思地把咱们带到这林子里头,不会是想要谋财害命,再者说,这身边不是还跟着个大记者在吗?既然是孙家的千金,料想他也不能跟这个孙钰有什么勾结,或者打什么坑蒙拐骗的歪心思。
“鸡鸣入林。”
雄鸡一唱天下白,这大公鸡一叫,林子里的阳气才能逐渐地升腾起来,这会儿梁布泉所顾忌的倒真的不是什么林子里的野鬼烟魂,只是因为晚上林子里头的湿气重,野兽怪物也多,对于毒瘴恶烟他倒是有避开的方法,可是这一群外行扒子要是落在密林里头遭了难,自己重又伸手去救他们,反倒是耽误进程。
鸡鸣入林,这时候太阳已经露出鱼肚白,林子里头的寒凉阴气渐渐被阳光所驱散,这时候的老林子,才算得上是一天当中最安全的一段时间。
“入林前还是那句话,跟住了我千万别掉队,我也不能走得太快,即便是腿脚不好的也能跟得上。再有一环,千万不要再对林子里头的东西生出什么要命的好奇心来,说句不好听的,人烟稀少的老林子里头,就是一根藤条都他娘的可能要了你们的命。”
梁布泉瞧着他们四人胸前的鹿腿,又道,“到了里面尽量跟着我往光能照得见的地方走,有影子的地方兴许会有什么野婆山老,这些个家伙就喜欢藏在影子里边偷东西。让你们把鹿腿给背在前边也是这个道理,进了老林子能找到食物的机会就得看着老天爷了,不到饿得发慌的时候,别他娘的打鹿腿的主意,都听明白了没有?”
四人面面相觑,没说话,齐齐地点了点头。
还是姑娘家仔细,听说这林子里头找不见食物,思忖了片刻作势就要解开身上的包裹往梁布泉的身边凑,后者立马警觉地向后一错身:“你要干啥?”
孙钰见着梁布泉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即赔笑道:“女人家吃不了太多东西,还是把鹿腿给你吧,我吃果子就行。”
“得了,你没怎么进过山,不知道咋爬山才是最省力的,鹿腿你留着,老子吃点野果子就行,饿不死。”
说话间,梁布泉已经是抬脚跨进了林子里头,“另外还有一环,这山里头的人脸蛇山魅子比较多,就愿意化形成咱们认识的模样过来害人,所以说咱们几个不能分开,这是必然的,也千万别走的太近,至少得保持个三尺以上的距离。蛇怪也好,还是山魅子也罢,这些个玩意往往是靠着山林里的瘴气迷惑心智,它真要害人的时候,也只能是用爪子和尖牙,保持好距离,免得到时候身边的人让怪物给替了,它动手的时候你反应不过来。”
梁布泉在岭子里头走惯了,更何况自己先前看上的那处金矿并没有深入到林子的最里面,这里的光线虽暗,但也不至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所以这一路走来,他倒是没有太多的紧张感。
只是苦了身后那四个扒子,林子里头本就湿气沉重,加上地上的枯枝腐叶烂成的淤泥一望无边,也更是加剧了他们行动的速度,虽然周老太爷先前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江湖上数得上号的好汉,但毕竟是拳怕少壮英雄迟暮,岁数大了虽然自己不觉着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糟糕,可是走了一段时间的山路,就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陈队长毕竟是和他在一起多少年的兄弟,见着周老太爷身子骨发虚,就对着梁布泉的身后招呼:“梁兄弟,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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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半,一粒石子擦着他的耳朵“呼啦”一声就射了过去,这速度和力道压根就让人来不及反应,陈队长霎时间就在背上生出了一层的白毛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