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布泉看着周京洋淡淡道,“您也瞧见了大少爷的为人,咱说做买卖的多长点心眼不是啥坏事,可是心眼子要是给长歪了,满心寻思着怎么算计家里人,这样的杂种也没必要留着了。更何况周京洋是我一起讨过饭的兄弟,往后兹要是有什么发财的好事,我指定是扔不下他。咱们几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要是您二位答应了我这个要求,人照放,生意照谈,方才的那些个事我全都当成误会,咱们就此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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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爷愣愣地放下凳子:“你忙活了这么多,只为了扶我小儿子上位?”
“您老这可是高抬我了,我是想让二少爷撑起这个家不假,但咱们可从来都没想过要您废了大少爷,和他身边的这条狗腿子。”
梁布泉一边冲着周京洋摆手,招呼他过来拔刀,一边又笑道,“要不是您大少爷太急着从您身边离开,在这里头施了这么些个岔子,要不是您护儿子心切,还自个把官府的人请来,今儿个这些个烂事,都不可能发生。”
周京洋这会儿已经开始着手解咒的事了,可那周京海和福伯却仍旧是一脸怨毒地等着梁布泉,恨声道:“王八蛋,我记住你了……”
“呦,那您可得记好了。这世上恨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劝您趁早下手,趁早练练本事,不然的话,没准我就叫别人给弄死了。”
梁布泉这一路上结的仇家可并不在少数,这功夫也懒得搭理周京海这伙人在放什么狠话,实际上按照他早先的脾气,早就应当找个机会给这俩家伙弄死,但毕竟自己要谈的买卖八字还没有一撇,现如今如果做事太过极端冲动的话,难保不会惹到了谁的霉头。
就好比说那个陈队长,他似乎到了现如今仍旧是没有对梁布泉放下戒心。
他就这么静静地把手里的肉灵芝给放在桌上,冷冷地看了周老太爷一眼,转身就要下楼,只留下了句:“姓周的,下回再碰上我,咱们公事公办,别他娘的再跟我扯关系拉亲戚了。”
没等周老太爷说话呢,梁布泉倒是先声道:“官爷,兄弟先前说的话多有得罪,但是您要是在今儿堵着气走了,往后的日子怕是肠子都要给悔青了。”
陈队长的背影一僵,没回头,只是冷冷道:“你还想拿今天的事情要挟我?”
“我要挟您干嘛,说了要谈生意,那咱现如今就聊聊生意的事。”
梁布泉三两步窜到了陈队长身后,小声道,“您最近应该为了官场上的事没少操心吧,我闻着您身上这气息可不大对,多少日子没好好休息了?您那先天之本,可还像是年轻时候一样……”
“臭算卦的,有事说事!”
急了,就证明自己全都说对了。
梁布泉也不生气,趴在陈队长的耳朵后面又小声道:“我有个法子能帮您解决了这官场上的问题……换个说法吧,我能帮你解决掉山匪这个心头大患,而且在保证您老升官的同时,还能让你赚来大把大把的金子。就耽误您一两个时辰,您瞧瞧这买卖怎么样?”
陈队长这才略略地回过了头,满脸不解地看向了周老太爷,得到了后者肯定的神情以后,这才又把目光对准了梁布泉的眼睛:“你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劳烦您二位屈尊跟我走一趟?”
梁布泉朝着楼梯口比划了两下,意思说下头的百姓太多,人多眼杂会耽误他们共谋大事。周老太爷皱了皱眉,狐疑道:“去哪?除了这,哪还是谈话的好去处?你一开始呆的那家面馆?”
“得嘞!要不说您是这一带的有钱人呢!还是您目光敏锐,脑瓜子好使!”
梁布泉大笑道,“就是我朋友的那家面馆。”
陈队长冷哼一声:“就凭你红口白牙的一句话,就让我们跟你走?我们怎么知道……”
“担心我要害你们啊?”
梁布泉又是吃吃地笑了两声,“我要是想害你们的话,还有得着等到现在?”
他说着话勾了勾手指头,刚刚叫周京洋给拔出来的那柄匕首就好像是有了魂魄一样,哆嗦了两下,呼啦一声跳进了梁布泉的手里,紧跟着这梁布泉抬手一指横在周老太爷和周京海中间的那条椅子,轻声道了句:“碎!”
那椅子竟然真的噼里啪啦地碎成了一地的木头渣子,就在众人的错愕当中,梁布泉淡淡地将那鹰嘴匕首给收回了刀鞘里头:“陈队长,您觉着是您的枪快,还是咱的嘴快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