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紧急,梁布泉也顾不得自己胳膊疼还是腿疼,嘴里又让人给打碎了几颗牙了,踉踉跄跄地冲进了杜老四的屋里。
桌上点着盏油灯,映得这小屋是昏黄一片,杜老四正盘着腿坐在桌子旁边喝酒,看见梁布泉来了,还伸手跟他打招呼:“艾玛,老弟来了啊?坐着陪哥哥整点?”
梁布泉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心说这帮红衣人前脚刚走,他杜老四咋还能这么完好无损地坐在炕上喝酒呢?
紧接着就问了句:“你……你是杜老四?”
“废话!”
杜老四也跟梁布泉先前一样,叫一堆白纱布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得像个粽子,不过他还比梁布泉惨点,半只眼睛,半只耳朵都给布条子缠上了,只漏出了一张大嘴,跟一颗左眼:“他娘的,和那帮耗崽子掐架的时候,我以为这条命就这么交代了呢!未成想啊,天不亡你四爷,酒是粮食精,跟爷在这喝点?”
梁布泉皱了皱眉:“那群红衣人……没进你屋?”
“操!别他娘的提了!”
杜老四摆了摆手,“他们可不进来了呗,我他娘的寻思是谁呢,差点跟他们干起来!”
“你他娘的当初手里有响子,为啥不把那些狗杂种给崩了?”
梁布泉几乎是嘶吼着喊了出来,“他们是驭鼠人,是他娘的害死绺子里这些兄弟的罪魁祸首!”
谁料杜老四是大嘴一咧,又冲着梁布泉摆了摆手,甩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梁布泉冷哼一声:“为啥不可能?”
“你也不想想,假如他们真是驭鼠人的话,为啥老子现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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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四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他们就是来我房里找点东西,捎带手还送了老子一壶酒……”
一听说杜老四的酒是那群红衣人送来的,梁布泉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抬手就把酒碗抢了过来。惹得杜老四又是一声叫骂:“你他娘的干啥呀?有酒你自己不能倒,你他娘的抢老子的!”
“他们给的酒不能喝!”
梁布泉吓得又在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把鼻子凑到酒碗旁边仔细地闻了闻,这里头没有什么鬼祟的气味,反而还真是带了点药香,不觉那心里就更是奇怪了,喃喃自语道,“这里头……没毒?”
“这里头干啥就有毒了呢?”
杜老四又一把从梁布泉手里抢过了海碗,“那个领头的老瘸子挺好,说这壶酒能帮着老子调理身体,老子就……”
“你他娘的傻吗?”
梁布泉那颗悬着的心现在还没放下,瞪着眼珠子又对着杜老四骂道,“人家说啥是啥?你好歹也是绺子里头的二当家的,放了这么个素味平生的人进来,你他娘的心里边就一点怀疑都没有?杜老四啊杜老四,你是咋活到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