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你仔细说来,否则警察会替我们问清楚。”盛逾海同样气得不轻,千防万防,居然还是没防住,这让他觉得十分丢脸,他自认在何野心中是个靠谱的存在,可这已经是第二次搞出事情来了。
护士眼珠乱颤,整个人缩在一起,仔细想了想,就说:“那个男的长得很普通,就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嘛,我说不清楚他长什么样,见到他我才能认出来。他跟我说,这个是病人的丈夫,这是他们恩爱的照片,要我贴过去,能让病人好得快。”
何野凌厉的眼神投射在她身上,好像要把她捅穿几个窟窿。
只见他手一探,从那个护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极其厚实的红包,寒声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地相信这么一段无厘头的话,原来是钱到位了!”
护士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瘫坐在地,眼看着两人将她一前一后围住,吓得当场要爬走。
盛逾海手一挥,几个手下就把人一左一右地架起来,送到公安局去了。
“何野。”盛逾海刚回头,就见何野跟寒风中的蒲柳一样往前晃了晃,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何野的腰和手,着急道:“你没事吧?”
何野推开他的手,像是故意要把自己放到寒冷的地方清醒清醒,好折磨一下自己的愧疚之心:“我没事。”
盛逾海不忍心地瞧着他,自从宋英粲被何大军气了一次,何野就开始逐渐消瘦,刚才他摸上他的肩膀时,那里已经有生硬的骨头硌出来了。
何野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视线中那盏红灯,犹如海上灯塔,指引着他这艘漂泊无依的船找到方向。
妈,妈,没有妈,就真的没有家了。
他突然两眼一黑,控制不住地栽倒下去,很快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盛逾海就这么搂着他,然后费了不少力气把他抱到输液室,看着一瓶葡萄糖下去一半,何野又缓缓醒了过来。
何野醒来就拔掉针头,不顾盛逾海和护士的劝阻,坚持要等在急救室外,不管宋英粲的手术能不能成功,他都会陪在外面,他不能让他妈孤单地被推出去。
而现在,灯灭了,他的心被吊在了嗓子眼,吞不下吐不出。
手术医生满面愁容地走出来,单看他帽子下露出的满是白发的鬓角,再看他岁的年纪,就知道这个医生必定是业界权威,如果连他如果连他都皱眉了,那么宋英粲,真真是凶多吉少了。
“小盛。”医生没有第一时间看向何野,而是看向他的得意学生。
盛逾海马上站了出来:“于老师,病人情况怎么样?”
于教授松了口气,摘下口罩:“病人生命体征已经稳定,只是接下来,万万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此言一出,何野整个人都软了,还好有盛逾海扶着,才不至于跌倒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