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呆愣在床上,姜山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
姜山伏在他床边,闭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像团鸟窝,眼底下有浅浅的黑眼圈,似乎是瘦了一点,看着可怜,跟丢了家的小狗似的。
何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爱怜似的抚了抚他的脸颊,动作极轻。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岁的孩子罢了何野叹了口气,不准备打扰他,从另一侧下来,去卫生间洗漱。
听到动静,姜山飞快地睁开眼睛,醒来一见人没了,慌张地四处寻找,最后找到卫生间去,正巧和刚漱完口的何野四目相对。
何野并不意外,把牙刷杯放回原位,淡道:“说吧,有什么事。”
“你今天去北京?”姜山关上门,熟练地给他放热水,在要拿毛巾时,何野先一步抢过,自己放进脸盆。
何野低头洗脸,并不回答。
姜山靠近他:“阿姨怎么样了?如果情况良好的话,我马上安排人接她去英国治疗。”
“不用了,盛逾海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国内顶尖的医生。”何野洗完脸,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转身出去。
姜山不依不饶地跟着他,小声嘟囔:“我们除夕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突然变成这样?真的是突然吗?你敢坦然地面对我吗?何野暗暗握紧拳头,他厌恶赌博,更厌恶欺骗。
“我要赶飞机了。”
“我……”姜山张开嘴,话还没说完,何野无情拒绝道:“不能,我不会带你去。”
“不是,我想跟你说一下,我准备回一趟英国,可能要一个月才回来,我不在你身边,期间有任何事都给我打电话。”姜山捉住他的手,恳求道。
何野这才知道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想和他一起去北京,他侧过头,掩饰性地扶了下眼镜:“你去吧。”——四个小时后,北京大兴机场,何野拉着行李箱,从快速通道出去。
“何野,这儿!”盛逾海站在围栏处向他招手。
何野很快冲他走过去:“果然比杭州冷。”
“你在说什么呢,这里好歹是北方啊,快点上车。”盛逾海搂着他的肩膀,旁边随从立即跟上。
先从盛逾海的家里呆了会儿,又在附近的馆子随便吃了点东西,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据盛逾海的导师所说,宋英粲是受了刺激,才诱发的心脏病,问题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