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疼。”靳以宁用尽平身所有的定力,强迫自己目视前方,才能控制住不去看他,“刚才打狗鲨的时候不是还挺厉害吗?”
“谁让他冲你乱吠。”边亭目不转睛地看着靳以宁,笑得理直气壮,结果太得意忘形,牵到了伤口,又疼地倒抽了口气,缩进了椅子里。
“行了,疼就别乱动,把我气死你就高兴了。”这副铁石心肠的模样,靳以宁是彻底端不下去了,他转头看了向边亭,态度软化了下来,“这里没别人,你也不用强撑了,休息一会儿吧。”
有了靳以宁这句话,边亭一直吊着的心才放下来,仰身靠在椅背上,卸下所有的力气。
他不完全是在卖惨博同情,现在他的全身确实疼得厉害,以他丰富的受伤经验判断,肋骨大概率是真的断了,还有点脑震荡。
他的头疼得快要裂开,吸进去的空气更像是一把刀,生生刮着他的五脏六腑,光是这么坐着,对他而言就是不小的煎熬。
离进城还有一段时间,边亭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来缓解周身的疼痛,他睁眼望着头上的星空顶,放任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横冲直撞。
这次估计得在床上横一段时间了。真的好疼啊。
蒋天赐这个王八蛋。……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清苦气息瞬间笼罩了下来,半截衣袖似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眼尾。
边亭反应过来,是靳以宁的手。
这只手轻柔地搭在他的眼睛上,引导他侧过身,倒在身边那个人的腿上。透过指缝,边亭看见后排座椅的液晶屏上,倒映着茫然无措的自己。
“坐着难受就躺下。”靳以宁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平稳有力,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边亭躺在了靳以宁的腿上,搭在他眼前的那双手始终没有离去,他看不见靳以宁的脸,以至于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情境中,他的心底催发出了一种没由来的不安情绪。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不喜欢。
边亭以为自己会难以忍受,但奇怪的是,所有神经紧绷到极点之后,又奇异地放松了下来。
车里很安静,除了彼此的呼吸,没有别的声音,边亭觉得自己陷进了一片柔软的云朵里,开始昏昏欲睡。
受伤,特别是重伤之后睡觉可不是什么好事。边亭强打起精神,想和靳以宁聊点什么,来保持清醒。
“靳以宁你…”
他想问问靳以宁今天是怎么找过来的,奈何刚开了个头,就脑袋一歪,昏了过去。得知边亭陷入了昏迷,齐连山把suv开成了飞机,一路风驰电掣,把人送进了中心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