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靳以宁难免好奇,“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没想好,无所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周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对靳以宁说,“你发现了没有,我们大多数人,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安上了发条。必须严格按照时间顺序和外界期许,来完成人生中的每一件事。”
“我不愿意再这样了,生活是我的,我只需要对我自己负责。”
周黎看向靳以宁,真心实意地对他说,“靳以宁,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也已经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要为了什么活着。”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这是绝大多数人一直到死,都没能想明白的问题。
丁嘉文弹头几个都是爱玩爱闹的性格,疯起来就没有分寸,不管红的白的洋的,一箱一箱往包间里搬,今晚不喝完,谁都别想走。
边亭不热衷喝酒,更没有他们这样的海量,喝了两杯之后,他就躲了出来,顺便透透气。
丽都在酒店中庭搭了一座欧式花园,花园中心有一座喷水池,说是照搬了欧洲什么广场上的许愿池一比一修建的,连女神雕塑衣摆上的布褶都刻得一模一样。
边亭没去过欧洲,喷泉像不像他不知道,但夜晚亮灯之后确实流光溢彩,奢华非常。
只可惜,早期有顾客醉酒后栽进池子里,险些闹出人命,于是酒店在水池边上修起了围栏,大煞风景。
此刻边亭就俯身靠在这黑漆漆的围栏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很快,他就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边亭回身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池子中央的女神上,慢吞吞地招呼了一声,“老板,你也来啦。”
靳以宁尚没走进,树枝草木间就传来了淡淡的酒气,他转动轮椅下了斜坡,问,“你今晚喝酒了?”
边亭诚实回答,“喝了点。”
靳以宁不信,“只一点?”
刚才边亭那个短暂的回头,已经透露出很多讯息,他的反应有点慢,眼眶红彤彤的,靳以宁不用多看就知道,他今晚喝了不止一点。
“刚刚廖总过来打招呼。”
边亭今晚是真的喝得有点多,脑袋转动起来有些费劲,他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后来又多喝了两杯。”
“他的酒你也不是非喝不可。”靳以宁来到边亭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着喷泉。
“今年年底,蒋董很有可能就要隐退了。”边亭说,“廖文希的那票,你不想要啦?”
靳以宁哂笑一声,“那也不用你替我去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