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人脉、声望对我有用,您不用特别做什么,照往常那样支持我就行了,直到我当选。”周千乘说,“至于苏沫,我们是要结婚的。周逸我管不着,交给您处理更合适,我不插手。但他如果闹得太过分,您知道的,我没什么手足之情。”
周长川沉默很久,这一晚的变故让他混乱疲惫,已和宴会上志得意满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冷声问:“这个家里,还有我的人吗?”管家、佣人、保镖,他突然发现,每张唯唯诺诺的脸背后,都有周千乘的影子。
“爸,您应该开心才对,难道我现在不是您希望变成的样子吗?这个宅子里我不喜欢的人,金钱之外难以得到的东西,”周千乘勾了勾唇角,“我都说了算。”
◇第章、一个oga罢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方才那些嘈杂的声音消失了。
静了好一会儿,有很慢的脚步声走近,将裹得严实的毯子扒开一角。视线大亮,苏沫半阖着眼,视线和周千乘相接。直到对方重复了好几次,他才听清楚周千乘的话。
“沫沫,我们结婚吧。”
“……他,”苏沫反应很慢地问,“怎么了……”
周千乘眸光微敛:“你听到了?”
被标记之后的oga很虚弱,身体和心理皆是。是相知相依的恋人还好,这会儿该有数不尽的回味和拥抱,可他们不是,不仅不是,还是在那样极端的情况下完成标记。
可周千乘还是想抱他,吻他,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结婚,想做一个正常alpha该做的事。
偏偏苏沫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让他如此不满意。
“病房……”苏沫执着于答案。
他全身上下都是事后过度的味道和姿态,身上痕迹遍布,嘴巴红得过分,眼角眉梢都是不自知的软糯和春意。他一定不知道,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跟一个刚刚标记过自己的alpha询问别的alpha怎么了,无异自掘坟墓。
周千乘问:“说了那么多,你只听到这个吗?”
苏沫看着他,眼角发红,处在自暴自弃和麻木不仁的边界线上一触即溃。
周千乘站起来,自上而下俯视他几秒,转身欲走。可步子没迈出去,衣袖被一股很轻的阻力绊住了。
苏沫一只手抓住他的衬衣袖子,毯子落下来,锁骨上一枚猩红的吻痕随着手臂动作游移,让周千乘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面对周长川和莫静安时胜券在握,布置计划时百无遗漏,躲开攻讦和暗算时游刃有余,每一环每一步都丝丝相扣。他不可能失败,不可能输,想做的事一定能成功。所以他从不患得患失,从不紧张焦虑,也从不心软犹豫。
可他却很清楚,昨晚按下密码锁时,苏沫哭着叫他“千乘哥”时,早上在周逸的房间醒来时,还有此时,那些从未有过的情绪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