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我反复无常利益至上,或许我还虚与委蛇不值得倚重,可能我以后也不会改变身份地位带来的决策观和行为方式,我仍然会做出让人恨的事,以利益为前提,或者以大局为首选。”
“但在这所有之外,在所有选择之间,我更想让你相信,以你为前提、为首选,是我的优先项。”
“你不用做很多事,不必千方百计,无需三思后行,你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句,我就会捧到你面前来。”
苏沫愣愣的,表情有点震惊,周千乘说完等了半天没等到苏沫反应,刚要再说点什么,苏沫突然问:
“所以让你留下来吃饭,你是因为我说那几句话不高兴?”
周千乘沉默承认。
“你以为,我在变相求情?”
“不是吗?”
“……是。”苏沫说,“云际受了那么多苦,如果没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人陪着他,他活不下去的。”
周千乘点点头,半晌之后说:“谁不是呢。”
这话一出口,带着点自嘲,让苏沫莫名有点尴尬,不过他很快调整情绪,将话题轻巧扯开。
“缅独立州那边你打算怎么交待?”
“云际的照片和音频我直接给若莱总长了,还有之前顾望查到的医生助理,被若莱曜祸害过的其他oga,现在都在第九区。”周千乘冷笑,“你以为若莱总长就能干净?他有的是把柄在我手里。棍子打在谁身上谁疼,死了一个侄子而已,只要他的地位稳固,就一切都可以计议。”
这下苏沫说不出话来了:“……你早就开始布局了。”
“被狗咬了再打针,哪能来得及。”
“你从未想过让顾望——”苏沫睁大眼,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死一百个若莱曜,我也不会把顾望推出去抵消。”周千乘冷酷无情地说,“他死了,那些工作谁干,难道要累死我一个人?”后来果然如周千乘所说,缅独立州方面没再追究此事。
不过周千乘为了永绝后患,还是给了若莱家一个台阶下:对外公布若莱曜确实是第九区过去的一个人杀的,杀人原因是私仇。第九区军方负责人将“罪犯”遣送回缅独立州,还和若莱总长谈了半个小时。谁也不知道双方达成了什么条件,但自那之后,周云际拿到了若莱家的离婚批准书,顾望在明路上也脱了嫌疑。
在苏沫看来如巨山一般难以跨越的困难,被周千乘轻松摆平。次年,苏沫从学校辞职,开了一间心理诊室。他找了合伙人,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事,生意还可以,胜在琐事不多,除了做治疗之外,还可以专心做点研究。在他的要求下,周千乘完全没插手,放任苏沫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来。
同年,一直住在疗养院的莫静安病逝。
周千乘保持着两个月去一次疗养院的频率,莫静安去世当天,周千乘破例加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