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之后,雅尔塔像是放下了许多心事,困倦袭来,连多走一步去洗澡都不愿意。
闫凯只能打水处理,每次都做得相当细致。
将雅尔塔里外换好衣服,他早就已经沉沉睡去。
闫凯蹲下,趴在床沿,下巴抵在手背默默注视。
两人抵足而眠那么多天,倒是第一次见他睡得这么香甜。
梦醒时分,这只虫好像总是清醒。
闫凯抬手,贴上雌虫的面颊,不同于平常表现的那般冷漠,温温热热,像一块上等的白玉,细腻光滑。
指尖掠过高挺的鼻梁,轻触卷翘得过分的眼睫,故意上下翻压。
雅尔塔迷蒙之中不耐偏头,略显孩子气的挥了挥,然后抓起被子蒙过头顶。
闫凯在黑暗中低低浅笑,戳了戳被子:“睡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醒的时候就日常发癫。
雌虫呼吸在瞬间平稳,甚至隐隐还有一点微鼾。
闫凯又静静坐了一会儿,许是之前睡得太多,今晚生不出半点困意。
拿过旁边的衣服,披上,走到阳台,之前的残雪还在,慢慢融化,渗进墙壁里,留下一块斑驳蜿蜒的水印。
抬头,望向窗外,万籁俱静,没有星光色月,但令他意外的是原本漆黑的天空泛起一层薄薄的深蓝。
漫长的永夜即将结束,黎明将至。
闫凯心里卡着些不明的惆怅,他不想结束这样的日子,可终归要回到自己的位置。
有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同样也有一些东西始终无法改变。
他显然已经得到雅尔塔的些许信任,这条命目前起码可以肯定安全无虞,但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无端卑劣。
闫凯静静站在窗前,目光逐渐暗淡,望着越来越蓝的天空,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他突然猛地回头,匆匆跑回房间,衣服鞋子匆忙散落也丝毫不在意。
用力将雌虫连同被子一起拥进怀里。
雅尔塔被闷到窒息,眯开一道缝,意识混沌:“怎么?”
闫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竭力克制之后,带着微微颤抖,嘶哑开口:“没事,我抱抱你。”
雅尔塔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将他一起罩住:“你是小虫崽吗?这么粘人?”
话说得嫌弃,却放软身体,往雄虫怀里蹭了蹭,让他可以更加紧密的圈抱自己。
闫凯低头轻吻着银白的发顶,一点点收拢手臂,恨不能与之融为一体。
良久之后,忍不住轻声呼唤:“雅尔塔。。。。。。。”
“嗯?”
雌虫浑身疲惫,却始终留了一点清醒。
闫凯没想到他还未入睡,心尖猛地一颤,却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的思绪像一团打结的线,找不到头看不见尾,杂乱无章的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