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啊了一声,不是崔先生说你讲课,咳的厉害吗?
吃颗润喉糖,你会好受点。
文知年低头,用脚踢着地上的雪,心里的复杂滋味真的是用千言万语都形容不出来。
文先生?
文知年汲了口气,压下了胸口的异样感,问他,前天,崔墨岩到底是怎么上的山?
崔先生没有跟你说吗?
我们到山脚已经晚上点了,缆车早就停了。
他担心你像上次一样烧迷糊了,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自己冒着风雪,半夜爬上来的。
自己爬上来的吗?
文知年惊的脑袋一片空白,思维都停止了。
那不是白天,是晚上。
下着雪,路灯都不亮。
他竟然自己爬上来的?
文知年微张着嘴,像一个被骤然封住的木乃伊,动弹不得。
王医生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文知年的回复,他喊了声,文先生?你怎么了?
文知年这才从巨大的震颤中回过神来。
他拼命呼吸了两口,压制住心中的波涛汹涌,状似平静地回复,没怎么。
挂完电话,文知年朝院坝走去。
走着走着,他就开始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一刻,他就想去见他。
就想问他,为什么要冒着危险爬上来?为什么要骗自己?
文知年跑到崔墨岩身边,因为嘴里灌了太多寒风,停下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剧烈咳嗽。
崔墨岩连忙给他拍背,喂水。
文知年缓了过来,正想不管不顾地开口问,学生们又围了过来。
文老师,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里,我总是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