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岩抬手摸兜里,正想拿一支出来点燃。
突然又想到,年年不喜烟味。
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些什么。
年年永远也不会来了!他抽不抽,又有什么关系?
崔墨岩在原地站了会儿,看见卧室里有好几个包装没有拆开。
崔墨岩拆开,是几幅裱好的画,和找木艺师傅做的鸟窝。
画都是文知年最喜欢的画家画的画,崔墨岩专门找人去国外拍卖,运送回来的。
没有想到,都已经送到了啊!
他把包装打开,踩到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挂了上去。
然后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墙上的画,嘴角扬了一下,看起来是在笑,那笑意又没有哒眼底。
他转身慢慢走到床边。
指尖缓慢抚摸着被子上的蒲公英,摸着摸着,突然把手指蜷缩了起来。
他垂着头,嘴角扯了个自嘲的笑。
然后转身,将那个鸟窝放进了客厅的柜子里。
他关上树屋的门,下楼。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上去过。
而彼时,远在国外的文知年,被团友们拉去酒吧喝酒,猎艳。
团友们都去跳舞了,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着闷酒。
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气质清雅,像高傲的清竹,误堕入了人间。
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几个外国人过来找他搭讪,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
他看着舞池里,随着舞蹈含情脉脉对视,又旁若无人拥吻的男男女女。
想到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用这样满含爱意的眼神,专注地注视过他。
捧着他的脸,入迷地亲吻他的五官。
他知道他格外喜欢自己的嘴唇,他很多次想跟自己接吻,都生生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