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节都督韩浣因为先妻唯一的孩子在他手里,数十年来只能任他差遣,听他调配,惟命是从。
他铺张浪费,奢侈华靡,就是不想别人重用他,信赖他。
明明是有大才实学国之器重的人。一年前,我向他揭穿了尹辗的骗局,实在看不下去,不是想击溃他的信仰。这样的人误入歧途,是大璩的损失。
他变卖了家产,住所留给我,离开了此地。此后在大璩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现今的朝廷上也有一些有才能的人,但都私德有亏,我无意评判,但尹辗想要控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掌权的看似是皇帝,其实不然。
张灵诲、赵勐获,无不中饱私囊,吃里扒外,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本来就因为连年战乱,劳动繁重,赋税徭役,百姓苦,天下苦。
叹国兴亡一番,心情愈发沉重,蒋昭出现打破了我的别愁思绪,“前几日看你心情不错,都要飞起来了,怎么今天又开始长吁短叹,伤春悲秋?”
“我只是恨尹辗的控制欲。”转身回屋。
“你整日埋在你这屋子里捣鼓,都多久了?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到颐殊,没找崇任东晏谙他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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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
我站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尹辗要我在时限内尽快完成给他,若不成行,我就告诉他,只有等到冬天。
而他就会在此后不间断地拿同一件事遥遥无期地威胁我。
但这不是我的原因,这不是事在人为,可以掌控的事,夏天易腐坏,天道规律。
我把手套砸在桌子上,蒋昭吓了一跳:“怎么,这可是我找匠人重金为你打造,完全按你的要求标准做的,这都不能满意?”
“不是,是我有点心累。”
他贴近我,语气极具诱惑力地道:“那我们是不是更得找颐殊任东他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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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中正制就不是为我们而设,但今年的中正官选得好,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今年的中正官是?”
“陆均,不过他一直在提倡改革,今年可能会增加考试比重……”
猪头肉上桌,我盯着猪头,转移注意力。
慢慢地它在我眼里变成了人的脑袋,我举起筷子朝它的额头戳去。
蒋昭一手按在我手上一手扶额,“你别整天幻视了,心理压力这么大,咱找点别的事做缓解一下成吗?我看你再不脱离那个环境都要疯了。”
我把筷子收回来。“放心,在我觉得快疯了之前自己去庙里出家比较好。”
抬起头发现她在看我,但又很快转开眼睛,专注地听别人说话。
我要是可以我就把她吃了,我说真的吃,吃进肚子里的吃,咬碎嚼着吃的吃。
“你说,”宁诸把我从梦游中唤回,“哪些人可能被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