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重病不治,我一度想要放弃学医,但她不许,她告诉我,如果我想回来,替我爸爸讨回公道,就必须做一个医生,在学业完成之前,不能看他们,不能碰我爸的案子,也不许说自己是席长水的儿子。”
“我那个时候并不明白,我以为她是想用时间让我来慢慢消弭复仇之心……”
席唯神情复杂,“直到……直到我亲手送走了我的第一位病故的病人。”
谢临川喃喃地说,“不知生死,便不能断生死。”
席唯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低声道,“是的,我用了十年才想清楚这个道理,她想告诉我的是,在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必须清楚,那些决定背后的每一条生命的重量,如果我背不动,就不能做。”
谢临川握着席唯的手微微一紧,稳稳当当的扶着席唯下了个陡坡,脸上神情丝毫不变。
“你不用想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背不动还有我,还有谢家……”
谢临川的眼神里带着点狠劲,“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报应?我们就是那些人的报应。”
席唯给谢临川逗的“噗嗤”一下乐了,笑的小声咳嗽起来,末了喘着气,靠着谢临川的手臂说,“谢临川,陪我喝点?”
谢临川挑起眉,显得有些意外,回忆起席唯从小到大都相当惊人的酒量,眼睛一闭,大手一挥,浑然是个舍生取义的样子。
“喝!”
“老爷子藏了几瓶五八年的茅子,回去咱们全给他端了!”
席唯忍着笑意说,“谢爷爷也就那点念想了,都叫你端了还不把你的皮揭了。”
谢临川本想再表示一下自己在老谢家一根独苗三代单传的地位,眼珠一转,可怜兮兮地从后边搂住席唯,将席唯整个包在怀里,窝在席唯的肩窝上,可怜兮兮的说,“是啊,所以以后你每回喝茅子,喝的那都不是酒,是我对你的爱!怎么着,宝贝,我觉悟这么高,是不是得给点鼓励?”
席唯脸颊微红,挣扎着小声说,“老陈还在那边看着呢!你收敛点。”
山脚下看了半天热闹的司机老陈面无表情的升上了车窗,十分上道儿地将车厢门按开,席唯远远看着,好像还把挡板给升起来了。
谢临川满意得不得了,“老陈可以,回去给他涨工资!”
席唯的额角抽搐了一下,忍了又忍,忍不住低声问,“你们老谢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从小不讲理的混账——”
“你错了。”谢临川冷笑一声,弯腰直接把席唯抱了起来,大步走完最后几级台阶,把席唯塞进了后排座椅上。
“我不单从小不讲理,还欺男霸男,大白天的不知廉耻,白日宣淫!”
席唯察觉不好,谢临川弯腰、封嘴、扣安全带、再度封住席唯的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那叫一个流畅!
很快,席唯的叫声被谢临川堵在口腔里,唇舌相依,沟通天地,半推半就的一个短暂的亲吻越来越久,最后延绵成了一个浪漫而缠绵的法式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