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哥儿半懂不懂,见她一直往外看,便问:“娘,我们为什么要逃跑?”
锦鱼不由失笑,想了想道:“不是逃跑,是娘跟你爹打了个赌。”
西西靠过来,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赌?赌多少银子?”
锦鱼“噗嗤”笑出声来,抓住她狠亲了一口,西西倒不嫌弃她,搂住她的脖子嘻嘻地笑着。
“打赌我们能不能混出城门口。”
西西道:“难怪娘给我们穿这样难看的衣服。是为了让爹爹的人找不到我们吗?”
锦鱼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锦鱼怕三个孩子在一处,太过扎眼,所以给东东喂了些安神的药,交给了蓝牌婢女的头头叫万娘的,坐在了别的车上。
便又交待了两个孩子一遍,一会儿如果在城门口有人盘问,要怎么应答。
尤其是名字,她图省事,只管他们叫大宝二宝三宝。
浙哥儿便问:“那赌注是什么?”
锦鱼摸了摸儿子的小脸,想了想,笑道:“盛世。”
如果江凌赢了,接下来应该有几十年的盛世。
若是输了,诚亲王这样的人当道,那便是乱世。
“盛世?”
浙哥儿蹙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能拿盛世当赌注。
等到了城门口,果然盘查得极严。
听说他们是江相府的下人,盘问得格外仔细。
盘查锦鱼这辆车的兵士长了一把络腮胡子。
他们在车上,那兵士在车下,狐疑地看了他们好几眼,指着浙哥儿和西西问是不是她的孩子。
锦鱼不敢说话,低眉垂眼点了点头。
浙哥儿也跟着点了点头,心虚地不敢正眼看兵士。
西西却唯恐天下不乱,爬到车门口,张着大眼,故意往那兵士跟前凑,眼睫毛都要戳在人家的胡子上了,一副你怎么认不出我来的模样,还主动道:“我叫二宝。”
锦鱼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就怕西西为了帮她爹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她一直没跟孩子们说实话,既怕吓着他们,也怕童言无忌,走露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