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道:“舅舅可摞不得挑子,因为总有恶鬼劣魂滋扰阳世间,搅乱阴阳,舅舅在阳间久受香火,深受人们的期望,而恶鬼劣魂都对舅舅畏若雷霆,岂能容舅舅躲清闲,少不得仍要请舅舅多多劳心费神。小甥已奏请皇上,先复舅舅罚恶司判官之职,待诸事底定之后,再议舅舅升爵之事。朝廷也已复钟娘五殿郡主爵位,将舅舅的府第和郡主府发还给舅舅和钟娘。小甥在王府中也给舅舅和钟娘都治有院子,舅舅和钟娘在自己府中住得腻了,或是想念郭娘和小甥了,就来王府中住一段日子。舅舅看如此可好?”
钟馗挠挠头:“我原以为回京没地方住,又不愿再费手脚起房建屋,便想着借贤甥的王府一角栖身,但既然朝廷发还我的府第,我便住在自己府中,那还敢麻烦贤甥。只是这官复原职一事,我可没有兴趣,打算从此之后,只做一只闲云野鹤,自由来去,不受羁绊。呵呵呵——”
李正坤笑道:“舅舅不是野鹤,从今往后乃是仙鹤,自由往来,没有谁能羁绊住舅舅,但罚恶司一职,还得请舅舅屈就!”
钟馗吹须瞪眼,连连摆手:“不去!不去!”
钟花道:“哥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如果是阴天子让你去,你不去行,可这是正坤要你去,你怎能不去呢,在这儿瞎矫情!”
钟馗又挠头,将一头红发挠得乱七八糟,跟个鸡窝似的,突然醒悟道:
“是了,贤甥原来已挟天子以令诸侯!那舅舅没得说,这就走马上任!”
李正坤并未挟天子令诸侯,但他跟阴天子的秘密乃绝密,不能对钟馗讲,便笑了笑,对钟馗道:
“朝廷当年对不起舅舅和钟娘,但两位长辈乃是受坤儿连累,也算事出有因,不能全怪朝廷。坤儿先代朝廷向两位长辈道歉,待舅舅和娘复职复爵之后,将来再补偿两位长辈。”
钟馗嘻嘻笑道:“只要贤甥能出得了头,我和你钟娘便不算受委屈,也不需要什么补偿,我们能大家在一起,我便高兴得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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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花道:“哥哥只顾高兴,没将事情往深里想,难道哥哥没发现,现在是正坤主事哩。”
钟馗这次没挠头,理了理掉下来的乱发,笑道:
“我怎没想,我早看出贤甥在挟天子……”
又说这话,李正坤忙打断他:“时辰不早了,请舅舅和两位娘还是赶快下船吧,坤儿已在王府摆下宴席,要给三位长辈和阿述玉提娜王妃接风洗尘。”
钟馗便不再言语,仰头哈哈大笑。从他的笑声中可听出,浑身的轻松和由衷的自豪。
他也不客气,率先走在头里,李正坤扶着钟花,席青忭扶着郭巧茹,一起走下宽大的跳板。
下到码头上,等候在下面的李天侯、霍蒙生、祁步达赶紧跪在拜见,钟馗笑呵呵地一一扶起:
“三位先生何以如此多礼!”
郭巧茹、钟花、钟馗、阿述玉提娜分头上了停在旁边的大轿,四乘大轿走在前面,李正坤携着席青忭的手跟在后面,护送进城,李天侯等三鬼又跟在李正坤后面,随侍而行。
因平都山三城城隍早已晓谕京城百姓,故围观鬼民都知道新封的五华山王爷李正坤在码头上接的是什么鬼,现见了此种情形,百姓们对李正坤的仁孝之举非常敬佩,又纷纷跪在街边山呼千岁。呵呵。
上了御街,回到王府,府中宴席早已摆下,郭巧茹等四鬼下了轿,在丫环仆役侍候下,进入各自房中,略加梳洗,复又出院儿,来到大殿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