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清楚了裴时妄想要表达的意思。
阿时,他嘴角溢出无奈之笑:江愿也是坏人。
这话说的很轻,裴时妄并没听见。
男人再次掖了掖小毯子,耳里听见些许呢喃,
怎么可能是钱
你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要骗我
裴时妄倏然紧皱着眉,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江愿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男人神色稍变,嘴角略有隐忍的抽动,坐回驾驶座。
他脑海里很乱,满脑子重播着裴时妄最后的那句话。
他如提线木偶般机械地系好安全带,手握住方向盘木讷地扯了扯嘴角,苦涩难言:嗯。
半夜十二点二十。
一辆黑色库里南驶入城中心的别墅区。
铝艺大门缓缓而开,车子绕过环形花坛驶入庭院。
台阶上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睡袍,见着车子停在面前,三两下走到车边。
沈踏是?
外国男人诧异地看着沈慕时的举动,用着发音不准的华国话问道。
leo,先拿解酒药,沈慕时抱着裴时妄走上台阶:其他的有时间再和你细说。
他把裴时妄带到了卧室。
动作轻缓地将他放在床上,脱掉他的鞋子。
沈慕时坐在床边,一眼不离盯着裴时妄的脸。
他皙白的皮肤染上酒意的红晕,不安分地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沈慕时身体前倾,握着裴时妄的手腕,没成想他竟迷蒙地睁开了眼。
泛醉的狐狸眼少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多了些许魅惑和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