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
酸涩苦感从舌尖淌进喉咙,酒精与烧灼感的冲击之下,脑海中浮现起跨年夜那一天。
他和阿时待在狭小的出租房里,他们一起去菜市买菜买肉。
阿时很是可爱,许多菜都分不清楚。
阿时不知道哪个是茼蒿,不知道哪个是红薯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绿色的叶子却有这么多的名字。
傍晚做的都是阿时不怎么吃的家常菜。
阿时说他做什么菜都好吃,以后每天都要做给他吃。
吃了饭,他收起碗走到厨房的水池,阿时也跟了过来。
他见阿时撸起袖子,问他:要洗手?
阿时却说,我和你一起洗啊。
他摇头,我的阿时少爷不需要做这些。
阿时说,阿愿,我真没那么金贵。
阿时从未做过这些,没道理和我在一起却要做,他推着阿时的背,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在我这,我的阿时就是最金贵的。
阿时坐在客厅玩手机,他在厨房洗碗。
没多久,阿时接了一通电话,聊得时间很短,阿时挂了电话朝他走来,问他:宋子凡说俞况他们想见我那位神秘的男朋友,他们在t≈iddot;t组了个局感不感兴趣啊男朋友?
他打开水龙头再次冲了一遍水,垂眸看着池子里的碗。
阿时我就不去了。
阿时走到他身边,为什么?
阿时身边的朋友哪个不是天之骄子,他曾经或许是,但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
家庭的巨变磨灭了他的自信与傲慢。
他这瞬间自卑了。
他怕阿时的朋友看见他,他怕他们知道关于他家的负面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