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面条和蛋糕,才去盥洗室洗澡更衣。
在床上躺了两刻钟,正辗转难眠时,傅金城推门而入。
今夜宴会厅的那场热闹终于结束,男人喝了不少酒,脱下西装外套的时候,沈绣婉闻到了浓烈的烟味和酒味。
她一贯不喜欢那样刺激的味道,可是金城身上天然有一股冷冽清郁的雪松香,它中和了烟酒的气味,在空气中挥发出另一种矛盾的香,暧昧又刺激,内敛又野性,克制又张狂……
像极了他这个人。
沈绣婉下床,从热水瓶里倒出提前准备好的热水,绞了一条毛巾递给他擦脸,温柔道:“金城,你喝了好多酒。”
傅金城接过毛巾:“你还没睡?”
沈绣婉弯着眉眼:“我在等你。”
傅金城注意到她特意在房里给他留了一盏粉花瓣玻璃台灯,台灯朦胧的光照在她年轻的脸上,她散着柔顺的黑发,白净的小脸圆润而又秀气,水杏眼里,充满缱绻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沈绣婉见他不说话,不禁试探:“金城,你喝醉了吗?”
“没有。”
傅金城解开领带,又松开几粒衬衣衣扣。
他沉默地倾身而来。
他揽住沈绣婉的腰肢,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高高仰起头。
他的吻落在她鼻翼那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上。
他很喜欢沈绣婉脸上的这一粒小痣,像是完美的古董白瓷上出现的一丝瑕疵,倔强而又清冷,毫不理会世人对价值打折的叹息。
他一向认为,女人的脸上的某些瑕疵,可以成为其性感的标志。
炽热的鼻息喷吐在沈绣婉的脸上,有些痒,也令她心跳失衡。
她浑身轻颤,紧紧扶着他的肩膀,乖顺地往席梦思上倒去。
领带搁在床头柜上,缠绕着女人洁白的丝绸睡裙的一角,摇摇欲坠地悬在柜子边缘。
沈绣婉渐渐被欺负到哭得不行。
傅金城眼眸晦暗,脑海中掠过白日里沈绣婉遭遇的种种歧视,才克制着温柔了一些。
今夜的星星快要散了。
傅金城靠坐在床头,沉默地点燃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