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不爱她。
她也不要再爱这个男人。
她想离婚了。
“婉丫头!”见她不吭声,沈仲云气恼地加重语气,“就因为这门亲事,咱们家的生意这两年顺风顺水,你可给我拎着点儿,别惹恼了姑爷!否则,你别进这个家门!”
沈绣婉心里委屈。
她很想问问爸爸,到底是金城要紧,还是她这个亲闺女要紧。
可是对上爸爸满脸的憔悴和皱纹,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爸爸老了。
沈绣婉到停棺的堂屋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何碧青拉着她的手抹眼泪:“老人临走那夜,巴巴儿地望着房门口,那时候他已经不能讲话了,张着嘴咿咿呀呀地叫,我仔细听了片刻,仿佛是在叫你的名字。老人念着你哩!”
沈绣婉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她跪在棺椁前狠狠哭了一场,为这辈子没能接爷爷去燕京看看长城而遗憾,为没见到爷爷临终前最后一面而痛悔。
哭声之悲恸,令在场之人纷纷动容。
午后,何碧青把沈绣婉拉到了房里,偷偷塞给她一个匣子。
匣子里面,盛着爷爷的遗嘱和绣馆的地契铺面。
何碧青悄声道:“你爷爷把绣馆留给你了。”
沈绣婉吃惊:“爸爸和孙姨知道吗?”
“遗嘱是老爷子请几位族老做了公证的,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那……那他们肯?”
“你虽然是个闺女,但你嫁的不是普通男人,你嫁的可是傅家的少爷!有姑爷撑腰,你姨娘和沈耀祖不敢跟你抢!”
“不过,”何碧青又压低声音,“你老实跟妈说,你和姑爷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