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绣婉心底生出浓浓的遗憾,但又很能理解金城。
她便自己坐车去看画展了。
此刻,天水路一号画展。
白家老二亲自开车把傅金城送了过来,又塞给他一张门票:“三哥,你可别说我不关心你,密斯特李的画展门票有价无市,很难搞到手的!这张门票也是我托了关系才拿到的,可惜就这么一张!我知道你对西洋画很感兴趣,反正我也看不懂,舍不得暴殄天物,就干脆送给你吧!”
白家另一辆汽车紧随其后。
车里,白家老四笑嘻嘻地递给周词白一张门票:“周姐姐,这门票可是我费了老大力气才弄到手的,知道你是搞艺术的,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回国礼物好了。你可要好好看、仔细看,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等傅金城和周词白下了汽车,两兄弟一溜烟儿地开车跑了。
两兄弟一直把车开出天水路才停下,摇开车窗换烟抽。
“都怪沈绣婉,要不是她多事,非要把那堆破烂送到燕京,三哥怎么会受伤?”白家老三吐出一口烟圈,“我瞧着,还是周姐姐最适合三哥!老二,还是你有办法,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式制造三哥和周姐姐偶遇!”
“上回大哥在家里过生日,周姐姐和三哥都来了,当时沈绣婉对周姐姐不大客气,我站在旁边,看见三哥眼睛里都是心疼。”
白老二伸手把香烟凑到弟弟的烟头上点燃,贪婪地吸了一大口。
他夹着烟,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嘿嘿,既然他们两个十年没见却依然旧情难忘,那咱们不妨帮他们一把。至于沈绣婉,管她死活!反正我早看她不顺眼了!”
兄弟俩高兴得摇头晃脑,脚踩油门飞驰而去。
画展入口。
傅金城不期然和周词白四目相对。
两个都是聪明人,立刻想到了这次遇见并非巧合。
周词白:“白家的兄弟还真是……”
她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评价。
傅金城倒是大方地抬手作请:“一起?”
周词白的视线从他的指尖移到他的脸上。
十年了,他的性情乃至模样,都变了好多。
他看起来是一个沉稳的男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手压了压白山茶花窄檐软帽:“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