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熨烫得干净服帖,散发出好闻的香皂味。
他在最右边找到一套棉质睡衣,正要关上柜门,忽然注意到衣柜角落里面还藏着一只花梨木雕的小匣子。
匣子没有上锁。
他掀开,里面是一块折叠齐整的绸布。
他打开绸布,顿时有些无语。
绸布中间是几点陈旧的血渍,竟是当年他和沈绣婉圆房之后,她从被褥上剪下来的落红!
这是何等古旧封建的东西!
也就沈绣婉还当个宝似的保存起来!
傅金城强忍住烧掉这玩意儿的冲动,重新给她叠好放回去,又发现匣子里还藏了一些小玩意儿,像是用旧的男式钱夹、坏掉的金丝眼镜、折断的领带夹、没油的古银打火机、捏扁的香烟盒。
全是他扔掉的垃圾。
还有他们一起从姑苏回来,那两张火车票票根。
她竟然一一保留起来,当宝似的藏在了匣子里。
傅金城一时无言。
他沉默地关上衣柜,走到盥洗室门口,透过沈绣婉从里面打开的一点门缝,把睡衣递了进去。
沈绣婉洗得太久了。
出来时她有些头晕,脸蛋也比平常更加红润。
她坐到床沿上,把长发抚到胸前,垂着眼帘问道:“你今晚……要睡书房吗?”
她身上散发出玫瑰香皂的馥郁甘甜。
傅金城站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脸。
四目相对。
昏暗的台灯下,女人哭过的眼睛湿润微红。
那双漆黑圆瞳被他的身影牢牢占据,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冷漠无情,又像是在乞求他的怜惜,她鼻翼上的那粒朱砂小痣,令她在这样的夜里多出几分女人的风情。
傅金城眼眸晦暗,倾身吻了吻她的那粒小痣,大掌覆在她的腰上。
沈绣婉伸出双臂挽住他的脖颈。
随着傅金城吻向她的唇,两人顺势朝席梦思倒去。
沈绣婉红着眼睛咬住男人的脖颈。
她爱傅金城。
也恨傅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