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傅太太不悦:“云珠!”
张夫人连忙打圆场道:“博弈,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画室那样私密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参观?画家最讲究灵感,每一幅画都是不可复制的,万一弄坏了云珠辛苦创作出来的作品,便是拿再多的钱也没法儿补偿。”
张博弈挠了挠头,乖乖称是。
两位长辈都是真心实意存着结亲的念头,因此说话客客气气的。
傅太太对张家的态度又满意几分,笑道:“小孩子家家的胡闹,随便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就称得上作品了?”
她又转向云珠,不容置喙地吩咐道:“博弈第一次来咱们家玩,你领着他四处逛逛。”
“妈!”
“还不快去?!”
云珠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眼张博弈,踩着高跟鞋飞快走了。
张博弈连忙追了上去:“云珠小姐!”
傅太太歉意道:“让张夫人见笑了,云珠是我和老傅的第一个闺女,前头生了她四个哥哥,好容易有了她这么一个小姑娘,不知不觉就宠坏了。”
“女儿家是该多宠一宠的。”张夫人温和地呷了一口茶,“我膝下没有闺女,倒是很盼望有云珠这样一位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儿。”
沈绣婉坐在沙发边缘,安静地听她们聊天,因为融入不进去,眼神逐渐放空。
傅公馆处处奢靡。
她坐在这样繁华的地方,与大嫂她们一样佩戴着珍稀璀璨的珠宝,看似成为了光鲜亮丽的贵夫人,可她透过玉石玛瑙望去,里面空空如也,她既看不见这段婚姻的走向,也看不见云珠和顾令钧的结局。
她们谁也没能得到自由。
珠宝是最昂贵的枷锁。
……
云珠快步走到花园里,身后跟着的小尾巴怎么也甩脱不了。
她猛然转身:“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张博弈一个急刹步,老老实实道:“云珠小姐,我只是想多跟你接触接触。”
“跟我接触?咱们有什么可接触的?!”云珠挑起眉梢,“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更不要拿你的母亲当做武器,逼着我和你相亲!”
“是那个叫顾令钧的男人吗?我是他的大学学弟,听说他家里很困难,傅伯母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