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一开口就是泪腔。
她痛苦而又绝望,幼兽般翻身向里,泪珠打湿了枕巾:“三嫂,我再也不要喜欢他,再也不要听见他的名字!”
他用自以为是一意孤行的方式,在这个冬天逃离了燕京,彻底断送了他们的爱情。
他是个懦夫!
她恨死他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沈绣婉又问。
“我不知道……”云珠黯然神伤,把头埋进被子里,“三嫂,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沈绣婉替她掩上房门。
尚未来得及为云珠和顾令钧的爱情难过,梅香匆匆上楼:“不好了三少奶奶,小小姐的手受了伤,正在客厅里哭呢!”
“霜霜受伤了?!”
沈绣婉一惊,连忙下楼。
客厅里乱作一团。
霜霜捂着鲜血淋漓的小手,脸颊上挂满了泪珠子,哭得撕心裂肺。
薛琴贞护着她的小儿子,站在那里大吼大叫:“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家小庆吧?兄妹俩打打闹闹也是有的,不小心砸碎了花瓶实属寻常,霜霜自己蠢笨,非要去捡花瓶碎片,割伤了手,也能怪到我们家小庆头上?!妈,你说说这事儿是不是霜霜自己的错?!”
傅太太坐在沙发上,本就烦云珠的事情,现在脸色更加难看。
沈绣婉立刻上前,把霜霜抱进怀里。
她低头看了眼小姑娘的手,手掌心划出了好深一道血口子,还嵌着许多尖锐的碎瓷片!
她的心脏疼得紧缩了一下,红着眼圈道:“怎么回事?”
霜霜搂住她的脖颈,呜呜咽咽:“哥哥自己打碎了花瓶,怕被奶奶责怪,就要我去告诉奶奶,说花瓶是我打碎的,还说我年纪小,奶奶肯定舍不得打我。我不肯,他就推我……呜呜呜……”
沈绣婉脸色铁青。
她搂着霜霜,抬眸盯向薛琴贞:“二嫂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薛琴贞不服气,“我们小庆最乖了,知道那只四方云龙纹花瓶是公爹最喜欢的古董,他才不会调皮地打碎它呢!都是霜霜不好,自己打碎了花瓶害怕被长辈怪罪,所以冤枉我们小庆!可怜我们小庆,好心带霜霜玩,没想到竟然成了替罪羊!”
“二嫂,霜霜才三岁,难道她会撒谎吗?!”沈绣婉争辩。
“三岁怎么了,现在小孩子坏得咧,刚能说话就会骗人!”薛琴贞甩了甩手帕,“总而言之今天晚上的事情跟我们小庆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休想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沈绣婉紧紧抱住霜霜:“霜霜从不说谎!小庆推了她,难道不该向她道歉吗?!孩子们都在看着,二嫂身为长辈,怎么能在他们面前这样护短、这样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