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才九岁,窦苗儿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没关系,看中哪件你就说,等你长大了再做也不迟。”
窦方开口道:“姑娘,妹妹真的会做衣服,以前在家里,他们的衣服也都是妹妹做的,您买一匹布,足够我和妹妹一人裁两身了!”
窦苗儿这才相信,她看中了一匹蓝色的细棉布,这个颜色男女都能穿,正好适合他们。
虽然窦家兄妹坚持只要粗棉布就可以,但是窦苗儿还是付了钱。
小小抱着棉布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连窦方要帮她拿着她都不肯,“姑娘,奴婢从四岁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这么好的料子,我还只见里正爷爷穿过呢!”
窦苗儿摸了摸她的头,见小丫头这么高兴,又给她扯了二尺红头绳,把小小高兴的不行,比过年都高兴!
窦苗儿突然对柳庭恪说道:“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富足了,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穷,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不懂惜福啊?”
柳庭恪摇摇头:“不只是你,我也不觉得知足,但是你我不满足于现状,只是因为我们都曾经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当一条鱼见过了大海,又怎么会满足于池塘?即使它知道更多的鱼一辈子都只能在鱼缸里,但是你觉得它会满足吗?”
窦苗儿豁然开朗:“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要重回大海!”
“对,一起!”
次日就是公开审理县令的日子,一大早上,县衙外就已经围满了人,根本就挤不进去。
但是审理县令可是大事儿,只要是能来的都想看看,所以在茶楼里,还有说书先生进行实时转播,有专人往返于两地,随时转告最新的进展。
今天一路走来,茶楼爆满,听书的人都自己拿着小板凳坐到门外去了!
窦苗儿托柳庭恪的福气,被衙役领到了第一排看热闹,而柳庭恪作为证人上了堂,与柳庭恪一起的还有吴三儿,不过他现在的模样不人不鬼,躺上地上像一滩发着恶臭的烂泥,应该时日无多了。
县令和县令夫人身上都挂了彩,倒不是受刑,更像是打架。
听柳庭恪说,黄县丞在大牢里给这二位关到了一个单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身上的伤想必是对方所为。
窦苗儿不禁想到,黄县丞也真是个人才!
这起案件十分好查,吴三儿自认为是鲤县的地头蛇,做事儿张扬惯了,知道县试内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证据也是一抓一大把。
这件事儿连裴固都知晓几分,但是民不告官不究,正常情况下越级上报是绝对不允许的,像窦苗儿这样的,若不是她手里有让他感兴趣的信,连裴固的面她都见不到!
买卖童生,这与买卖官职也没什么差了,怎么也逃不出个死罪。
“大人,收钱的是吴三儿,最后钱交到了夫人的手里,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银子,跟我没有关系,都是她,都是她逼我的啊,我说过我不做这种事,是她逼我的!”
县令突然跳出来指责县令夫人,而且还是用这种极为令人难以信服的说辞,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县令夫人更是火冒三丈,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想着自己能够独善其身!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吃着喝着用着花银子养狐媚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逼你?要杀头的时候现在变成了我逼你的,我告诉你,就算是死,老娘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县令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地哭诉着他有多冤,让大家诉说这么多年来,夫人以当初他们家拿银子资助他科举的事情来逼他,每次一提到这里他就理亏,不得不听从夫人的话,不得不纵容吴三儿,一切都是他被逼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