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引着两人走进后院之后,庄恒去这才带着厉秋风和燕独飞来到大堂。他搓了搓手道:“慕容家这丫头太棘手了!一会儿余大哥他们到了之后,若是与这丫头朝了面,在这永安城里大打出手,恐怕会招来官兵,事情就不好办了。”
厉秋风心想:“这姑娘不只要找余长远的麻烦,恐怕更想对付许鹰扬,你庄恒云可不知道罢?”只是心下虽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说。燕独飞道:“余大哥到来之后,我和厉兄弟是否应该出面,与各位庄主一同对付许鹰扬?”
庄恒云沉吟了一下道:“眼下两位兄弟还是暂避一下。虽说二位已经易容,但那许鹰扬心思缜密,软硬不吃,是极不好对付的人物。不妨让余大哥先与他周旋一番,若是需要咱们兄弟一起出手,我再去找两位兄弟。”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眼见时辰将到,厉秋风和燕独飞便即告辞回房。
两人一进屋中,燕独飞便低声说道:“厉兄弟,你说庄恒云的话有几分靠谱?”
厉秋风道:“他与余长远等人也是勾心斗角、相互提防,这是错不了的。只是他所说的湖广盗墓一事,其中倒颇有些蹊跷。”
燕独飞道:“愿闻其详。”
厉秋风沉吟了一下,道:“听庄恒云所说,湖广安陆洲盗墓一事,发生在当年五月前后。按照时间推算,先帝当时应该临幸清江浦,并且去看望了当年服侍他的老太监张阳。云飞扬以锦衣卫副指挥的身份,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须随在先帝的身边。只是依庄恒云所说,他居然不远千里到了湖广,这让人万万猜想不透。
“其二,东厂太监徐恩我虽然未曾见过,但在宫中听锦衣卫同僚说过,此人武功极高,曾随先帝在豹房之中屠熊搏虎,想来天下能胜他的人也没有几个。一个拿着雨伞的人就能轻易将徐恩杀死,这是我第二个不解之处。
“其三,庄恒云所说的那些在兴献王陵墓埋伏的黑衣人武功诡异,怎么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这样一个帮派?而他们的那个灰衣首领,以雨伞为兵刃,且在雨伞中藏有利剑。咱们都是习武之人,须知与强敌对阵之时,只会使用自己最擅长的兵器。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在与徐恩交手时都不敢托打,定然只会选择自己最擅长的兵刃。这个灰衣人所持的雨伞,一定是他最称手的兵器。只是以燕兄和我的见识,却想不出有任何一位武林高手用的是雨伞。
“还有就是马空空的神秘失踪。在盗墓时他就失踪了一次,而后与余长远联手去取藏宝地图,将藏宝地图偷走后又失踪了一次。按理来说他既取了地图,就该一个人去取了宝藏,而后远走他乡,但是偏偏他却去了五虎山庄,结果被云飞扬擒住。据马空空的女儿说,在他前往五虎山庄之前,曾有一个老者与他密谈,那么这个老者又是何人?马空空要余长远说出盗墓的真相,余长远又为何不说?“
燕独飞道:“厉兄弟果然心思缜密。依愚兄看来,五虎山庄的五个老贼各怀机心,只要找到宝藏,这五个家伙肯定是要火拼的。我瞧余长远也是在利用其余四人。比如说何毅善用火药,进入墓道之时,有的地方需要用火药将巨石炸开,何毅就会大显身手。庄恒云现在拉拢咱们兄弟,十有八九是为了日后五个老贼翻脸时,咱们能站在他这一边。“
厉秋风点头称是,道:“咱们不妨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先鼓动这五个老家伙互相猜忌,待他们动手之时,咱们在后面助拳,先干掉余长远,其余四个就好对付了。”
燕独飞笑道:“正是。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只须静观其变,这五个老贼定然会火拼。”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已过去半个多时辰。忽听得前院人声喧闹,夹杂着马的嘶叫声。燕独飞道:“想是余长远等人到了。咱们先不出去,看看这老贼如何与许鹰扬摊牌。”
厉秋风吹熄了油灯,道:“燕兄所言极是,余老贼心思缜密,一会儿定然会派人与你我联络。“
约摸过了一柱香工夫,只听得脚步声响,竟是有一大群人走进了后院。接着院子里一片嘈杂,听声音是在分配房屋。随即只听旁边屋子的门响,有几人已然走进了屋子。
只听那屋中有人道:“去吩咐店小二送来热水,咱们服侍许大人休息。”听声音正是余长远。厉秋风与燕独飞对视了一眼,心下均想:“余长远将许鹰扬安排在自己隔壁,定然是为了一会儿动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