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证实过了这张纸的神奇之处,接下来就是用这两张纸来验证一下,究竟是谁把令牌摔碎的。”
江烛染把宣纸放到桌子上,让沈流烨和柳长浣把手放到宣纸上。
“这纸原本万水不浸,但要是有人说了谎,手底的宣纸就会浸湿。”
沈流烨和柳长浣同时把手放到宣纸上,又同时放下手。
很明显,沈流烨手底下的宣纸并未改变,而柳长浣手底下的宣纸已经变得凹凸不平,用手摸上去,还带着点潮湿的触感。
“柳侍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臣侍,臣侍没有摔碎令牌,是郎君摔的,与臣侍无关。王爷,您相信臣侍啊。”
江烛染叹了口气,道“不是本王不信你,而是如今证据确凿,柳侍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长浣还要说什么,江烛染挥挥手,“拂霜,把柳侍郎带到前院去,三十大板,你看人打完”。
拂霜带柳长浣走后,江烛染坐下来喝茶,沈流烨侧头看她,“那张宣纸当真有那么奇异的作用?”
“你信吗?”
“不信”
“但柳长浣信,这就足够了。”
“您就那么相信,令牌不是我摔的?”
“一来你没那么蠢,二来,令牌摔碎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还从来没人对臣侍有那么了解”沈流烨眼底带了笑意,声音也带着些和缓,“多谢王爷为我解围了。”
江烛染借着盈盈烛光看着他,“即便我今日不来,你也能解决这件事,不是吗?”
“但总归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有一个靠山能够依附,谁又想自己受难呢?”
一个没有母家能够依靠的男子,想要在后宅活的轻松,所凭借的无非是家主的庇护和信赖。
眼前的江烛染明显是他摆脱当前困境的最好倚仗,沈流烨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让自己在困境中活得好一点儿。
江烛染伸手,把代表王爷身份的令牌从腰间解下递到他面前,“那要不要试一试,做我江烛染的后盾,为我解决后顾之忧?”
“我只是一个后宅男子,您信得过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沈流烨定不负王爷所托。”沈流烨接过令牌,看着虎头衔珠的身份令牌,问道“王爷想让我做什么?”
“你拿着我的身份令牌,暂且当做府库的调度令牌使用,让王府的管家尽快做出新的府库令牌。你把府里的可用银两和这些年的账目仔细清算一番,再找个热闹的地方,开一间诗社和一处练武场。”
“我让管家新招了一批丫鬟小厮,这些人你都过一遍,只要勤恳老实、手脚麻利的。府里的各处任职过于松散,这些你都要整治一番。”
“这些活计都不算轻松,但你放心,我既然让你为我做事,就不会亏待你。这王府正君的位置一直是你的,后宅大权从今往后也归你管。只一点,我江烛染容不得背叛,你若是有二心,我也必定容不得你。”
“沈流烨,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