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看得清朝中走向,朝廷官员拉帮结派,联姻成为其中必不可少的手段。
从沈执月娶的续弦是吏部尚书家的庶子季鄢开始,就已经触动了皇帝的底线。
后来沈家的嫡子嫁入东宫——江烛染不信,皇帝心里对这婚事没有想法。
沈执月和吏部尚书结下姻亲关系,又把沈家的儿郎嫁给太女,她想要什么?
或者说,太女想要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势力做什么?
“牙尖嘴利的丫头”皇帝叹了口气,似乎很是疲惫,“你且回去吧,游船的事,朕会给你个交代。”
“臣,告退。”
江烛染走后,皇帝叫来了福来,“去,宣翰林院掌院。”
……
桓王府,典芳阁。
江烛染一踏进门,就察觉到了典芳阁的不同寻常。前院里没有一个洒扫的小侍,偶尔来往的护院小侍都脚步匆匆的往柴房走。
江烛染叫住一个小侍问道,“郎君怎么样了?”
“回王爷,郎君回来之后,不久就发起了热,畏寒严重。”
江烛染料想过这一遭生病是不可避免的,但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进了寝室,迎面扑来一股热浪,掺着苦香味儿,像是把人包裹在炼丹房里。
屋里烧着冬日取暖用的铜炉,沈流烨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两床厚被子。
这人天生和水犯冲,落了两次水,病的一次比一次厉害。江烛染甚至怀疑,当初选择让他搬来典芳阁住,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妻主回来了。”
江烛染原本以为他睡着了,但瞧这模样,多半还是冷得睡不着觉。
“嗯”,江烛染摸了摸他的额头。
“沈清元呢?”
“关进了诏狱,不会再出来了。皇帝因为这事儿还和我发了顿脾气。”
“妻主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怎么说?”
“明明是我和沈家的矛盾,本来该由我自己解决的,结果却牵连到了妻主。”
江烛染笑了笑,“你喊我什么?”
“妻主”。
“就凭这两个字,我帮你解决沈家的麻烦,小夫郎,你说划不划算?”
沈流烨察觉到她的心情比从游船回王府时好的多。
“我很划算。但是妻主不想与我同床共枕,却愿意帮我解决麻烦,我觉得妻主很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