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脸上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如今找到了罪魁祸首,这事也解决了。太女,正君可以再换,但是和长辈顶撞,有失妥当啊。”
不过是半炷香的功夫,似乎皇都的局势都变了一变。
皇长女江北宴自始至终作壁上观。
孙尚书的夫郎给沈流烨送去了姜汤。
太女江北辞阴沉着一张脸,对沈清元的哭喊吵闹视若无睹,任由他被桓王府的人绑住带走。
沈执月和季鄢不得不随江烛染走一趟诏狱。
彼时在皇都有着“雪中仙”名号的沈清元被各府正君称作毒夫,柳堤旁叫卖的小摊贩看着被绑着带下船的人,知道皇都又有大事发生。
马车上,沈流烨强撑着精神,一张脸泛起了红晕。
落了水,为了抓住沈清元这个元凶,沈流烨连件干燥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上。
江烛染侧过头去,等他换下身上的湿衣裳,披好了大氅,这才重新把人揽入怀里。
“害怕吗?”在沈府住了那么多年,被季鄢和沈清元害了那么多次,如今又被沈清元撞进湖里,会有多害怕?
“不怕,这次是我大意了。”沈流烨慢慢说着,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当年他烧了我的屋子后,我把他摁在沈家的池子里,他那么久都不敢来招惹我,我以为他应该吸取教训了,没想到如今却是愈发的大胆。”
“正常人的脑子,是不会知道那种东西会干出什么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江烛染拍拍他后背,“别担心,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沈流烨看着她跟往常一样笑着,心里却惴惴不安,感觉她情绪不太对,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妻主眼下倒是心疼我,抱着我不放手了。”沈流烨缩在她怀里,嘴里是玩笑的话,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烛染,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些情绪,但最终无果。
“休息一会儿,回了王府,我把你抱进去。”江烛染一手覆上他的眼睛,声音轻缓。
沈流烨张了张嘴,想说不用担心,又想和江烛染再聊点别的,但最终还是陷入了梦里。
江烛染看着沈流烨睡着,等到马车到了王府,又亲自把人送进寝室。
让王府的人照顾好沈流烨,江烛染一人去了诏狱。
诏狱最先得到游船上的消息,等江烛染到诏狱的时候,廷尉已经候在了门外。彼时沈清元已经被送进了牢狱,沈执月和季鄢没有犯罪,但江烛染派人把这两位送来,诏狱的人也不敢放人离去,算是暂时囚禁。
“王爷,下官按您的意思,把太女夫下了牢,只是,倘若太女或是皇上过问,那这事……”
“周廷尉只管说是本王的意思,皇帝怪罪,本王担着就是。”未经上奏就把太女夫下牢狱的事,已经是在皇帝的威严上踩了一脚。
江烛染没打算让这事儿大事化小再化了,所以也没有顾忌所谓的皇帝尊严,至于太女,即便她到时候找皇帝求情,今日这事也已经闹得满城皆知。
江烛染要把皇帝架到舆论的刀尖上,让她顾忌百姓舆论,不得不舍弃维护皇室尊严的做法,而是严惩罪魁祸首。
诏狱的牢房不比别处,一朝最血腥的地方,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腥臭味弥漫在整个牢狱里,狭窄的过道不见半分阳光,廷尉拿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王爷,这就是关押太女夫的地方了。”
江烛染让人把牢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