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去了偏院,拂霜已经在门口候着。
“王爷,这是郎君方才……扎自己用的簪子。”
把簪子夺下来后,拂霜就一直把它拿在手上,想起那位拿着簪子的狠劲儿,就有一种后怕,簪子扎的再深一点儿,估计就不是流几滴血那么简单了。
江烛染拿过簪子,看了眼上头的血迹,拿了块手帕把血迹抹掉,把簪子放到了桌子上。
“明日,你去查一查吏部尚书家和季鄢的关系如何,再查一查季鄢嫁到沈家之后的事。着重查他私下做的见不得人的事,事无巨细,给我一项一项的查出来。”
“是。”
江烛染看拂霜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问道“还有事?”
“枳夏说,今晚的晚膳,郎君没吃多少。”
好,不吃晚饭,罪加一等。
“你去,让膳房备些糕点,不要甜的,只挑最管饱的那种,一会儿让枳夏送过去。”给沈流烨饿出点毛病来,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再怎么样也得把他好好养着。
拂霜领命出去。
江烛染听着屋外嘀嗒的雨声,坐在桌边随手拿了本书看。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又被敲响,拂霜走进来,“王爷,三更天了,您也早些休息。”
“郎君那边歇下了吗?”
“正屋里已经没了亮光,估计是歇下了。”
“嗯,知道了,本王待会儿就去歇着,你也回去吧。”
屋里再次恢复寂静,江烛染合上书,熄了灯,闭眼倚在椅子上。
许久,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正屋和偏房不过几步道的距离,江烛染站在正屋门口,听了听屋里的动静,估计是真的歇下了,这才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床榻上,沈流烨侧卧着,江烛染走过去,把自己常带的菩提手串放到他枕边,在黑暗里看了他半晌,又悄悄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的细微声响起。
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沈流烨睁开眼,看到江烛染放在他身边的东西。
这串菩提手串是江烛染在库房发现的,经常带着把玩,沈流烨从没见她摘下来过。
现在,她把最喜欢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