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见季万珩拿“冬季搭施善棚”的话题和江烛染说着。
倒也有趣,江烛染前几日才和他说了施善棚的事,毕竟这事是皇帝亲自交给江烛染办的。
今日季万珩就拿着这事来和江烛染套近乎,季澜杉呢,她就不管管这个小儿子?
沈流烨视线扫向季澜杉,却见她笑着和旁人说话,视线从始至终没停在季万珩身上。
江烛染那日在路上被季万珩拦住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明明那时候的季澜杉还是反对季万珩的态度,怎么今日就变了?
沈流烨可不信季澜杉没看见季万珩和江烛染在这儿说话。
更何况,那席位上还坐着个季家正君。
季家这两个具有话语权的人都装糊涂,怕是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妻主。”沈流烨走到江烛染跟前,没理变了脸色的季万珩。
“怎么?”
江烛染见他面无表情,知道这是不高兴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冬日里风寒,你若是身体不适,便不要强撑着。”
江烛染面上带笑,指尖覆上他的手腕,轻轻点了点。
沈流烨轻蹙起眉,端的是病若拂柳的模样,“打扰妻主与旁人说话了,是臣侍的错。”
“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与旁人只是闲聊,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体不适,便是说了,也没哪个碎嘴的来说你。”江烛染笑着看向季万珩。
“季公子,本王的夫郎体弱多病,经不得劳累,本王不便与你多说,先带着夫郎入席了。”
宫宴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江烛染也不想大过年的给谁找不痛快,但这季万珩实在让她觉得厌烦,幸亏沈流烨来了,不然今日这一出,她还得扮个恶人,对季家小儿子冷脸。
季万珩想着开口阻拦,他才与江烛染说了两句话,便这么被沈流烨夺了机会,实在不甘心。
但江烛染方才又借着沈流烨“身体不适”的借口,实在是让他没机会挽回。
眼下晾着季万珩站在一边,江烛染扶着沈流烨往席上走,季万珩盯着江烛染和沈流烨离去的方向,攥紧了自己的袖口。
季家正君叶氏的身边,吏部侍郎的正君轻声道,“叶哥哥你瞧,那桓王虽说曾经混不吝了些,却是个不近美色的,您与季大人可是想好了,好好的儿子嫁到王府去,怕是要受人的冷脸。”
叶氏瞥一眼吏部侍郎正君,冷笑道,“这香饽饽要想吃到嘴,可不得受些罪,再者,即便再得宠的人,一没家世,二没孩子,受不受长辈的喜还得另说。”
叶氏一转话头,又道,“听闻你前些日子让人给桓王府递了帖子,可有收到回信?”
吏部侍郎正君面上一僵,之前让人去送帖子,他原想着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让季家人知道了。
“叶郎君这话说的,这帖子递与不递,不都是为了自家孩子做打算,这王府若是回了帖子自然更好,若是不回,我们这些为人父的再替孩子留意着便是。”
话里话外是为了孩子,但两人都知道,太女和吏部绑得紧,若是真搭上桓王府的船,可就成了另一条船上的人了。
叶氏防备着吏部其他官员的正君,但其他正君又未尝不防着他。
谁都怕一招不慎翻了船,但又不得不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