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下这个孩子的是沈流烨,受罪的还是沈流烨。
江烛染却又怪不得他。
平白拿人没办法。
屋里传出响亮的哭啼声,枳夏从屋里跑出来,眼角还带着泪花,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恭喜王爷,是位世女。”
江烛染抬脚往里走,却被枳夏拦住,“王爷,里头血腥味儿太重了,恐冲撞了您,还是等奴几个收拾过了,您再进去吧。”
江烛染自然知道不对,生江澄钰那时候,可没人拦着她说什么怕冲撞了。
“沈流烨让你这么说的?”
江烛染很少在下人面前称呼沈流烨的全名,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她在怒气边缘了。
枳夏却梗着脖子不吭一声。
江烛染扬声叫来拂霜,让她把人提溜到一旁去了。
一进屋门,的确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江烛染视线所及,就看到许多染血的纱布尚未来得及处理。
这次的情况要比江澄钰出生时糟糕得多。
沈流烨已经昏迷了,那张脸上满是汗珠,产公来不及帮沈流烨收拾整齐,就不得不给江烛染让出了位置。
襁褓里的小孩儿已经过了哭嚎的时间,如今安静地被产公抱着。
几个产公还是接生江澄钰时的那几位,知道江烛染不是为了看孩子才进来的,所以并没有抱着小孩儿往江烛染面前凑。
“都出去吧。”
江烛染脱了外袍,挽起了长袖,拿了沾着温水的湿布给沈流烨擦拭。
直至夜幕降临,沈流烨才从黑暗中醒过来。
江烛染手边放着烛灯,腿边趴着睡着的江澄钰。
六岁的江澄钰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手里还握着一个竹风车。
“妻主,怎么把钰儿放进来了?”
生孩子毕竟是会见血的,沈流烨怕吓到江澄钰,特意让人把江澄钰带出了院子。
“澄钰扎了个竹风车,特意拿来送给你。”江烛染轻声道,“你什么都打算好了,就没算到澄钰会早回来找你?”
沈流烨在这话里听出些谴责。
江烛染的手指抵着他的嘴,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小骗子,为了生这个孩子,你可是瞒了我不少事情。”
“医师说我体内药性尚有余留,这孩子来之不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