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繁殖期间的辉蓝细尾鹩莺,无论是雄鸟、雌鸟还是幼鸟,都为灰褐色调;而处于繁殖求偶时期的雄性鹩莺,羽毛则会呈现出明亮绚丽的蓝黑色,用以获得雌鸟的青睐。
作为自然物种的延续,不断迭代更新的精神基因同样继承了它们的习性。
阿兰德失神一瞬,看向自己的精神体。
“……我知道了。”
他甚少将精神体放出显形,也从不内视自省,因此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
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继续参与裁决事宜,充沛感性会令他判断失误,“等我处理好今天的事务,明天会向委员会申请休假,等到身体恢复。”
阿兰德叹了一口气,他将鹩莺收回,然后握住伏微的手指,将它攥进手掌。
她屈起指节,勾了勾阿兰德的掌心。
“阿兰德,谢谢你。”
伏微恢复了原本的亲昵。
阿兰德抿着唇角,轻柔而不容抗拒地拽过少女的手臂,将那温暖而柔软的,传递某种奇异力量的媒介,郑重放在嘴唇之上。
鼻息拂过指隙,他按照一种特定的频率呼吸着,从中汲取她慈爱的宽慰,告诫从遮蔽间隐约地渗出。
“答应我,不要做多余的事。”他说。
“当然,我从来都……”
她思索着,用另一只手抚摸着阿兰德的灰发,缎带滑过指尖,这些绸缎般的发丝被束成低垂的辫子,工工整整,一丝不乱,发梢浸润着高级精油优雅的芬芳。
没有闻过的味道。
伏微好奇地俯下身,在他身上像猫咪那样到处嗅闻着。她靠得实在太近,这使得阿兰德不得不偏开头颅,淡青色筋脉在那白皙肌肤上蜿蜒出清晰末端,如同一小片稀疏蛛网。
少女解开制服最上面的扣子,袒露出衣领下更多的空间,以便让她更为细致地辨认。
“我从来都恪守职业道德。”伏微咕哝着,从他身边退开了。
随后话锋一转,“阿兰德,你换了香薰吗?”
骨棱击触金属台面的声响从另一边频频传来,尖锐棱角扫过光滑舱体,刮蹭出刺耳连绵的噪音,似乎在表达不悦。阿兰德垂下眼睫,声线是佯装的平静,“不好闻吗?”
她摇了摇头,“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