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转过神,握住温热的牛奶杯,张了张嘴,试探地问:“我能喝点儿吗?”她指着他的酒杯。
他放下酒杯,凝视她冷白的脸和微红的鼻尖,一时分不清这是羊还是狼。
她坦然接受着他的审视,暗自意外自己的大胆。
经过短暂的静默,她几乎要败下阵来,他突然笑了,虽然只是扯动嘴角,但她知道他在笑。
陆照拿起酒瓶,朝她的牛奶中点了几滴,红色的液体滑入白色的浓浆中,划出瑰丽的大理石纹路。
她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酒香弥漫在鼻翼,味觉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太淡了,喝不出味道。”
她又喝了一大口,神情慎重地捕捉味道。
陆照默默地注视她,直到一曲终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该回去了,住哪儿?”
“我自己叫车。”她也喝光杯中牛奶,挎上画板,扬扬手中的电话。
他不强求,抱臂等着她操作手机,然后目送她上了出租车,并记下车牌号。
……
陆照回身上了二楼包间,顾浔正拿着烟盒,见他进来,揶揄一嘴:“哪儿来的天仙儿,劳照哥救美?”
陆照捞起大衣,从他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点上,没搭他的话茬:“走了。”
“别啊,这才几点。”杜思宇还没开始八卦,不肯放人走。
“和你们年轻人比不了。”
“占谁便宜呢。”顾浔比他还大三个月:“周六时间给我,黎子安去你那取点儿私酒。”
“周五吧,周六陆菲孩子办满月。”
“咦,咱妹子不是刚结婚俩月吗?”正回微信的周亮铮撂下手机,伸头插嘴。
顾浔一粒榛子仁撇过去:“装什么处男!”
陆照摆手,不再理会几人的调笑,转身出了包间。
……
陆照到达唐宅时,满月宴的高潮已过,这是他第二次来陆菲的“家”,第一次是两个月前陆菲结婚,对着比他大岁又身居高位的妹夫,他觉得无话可说。
娇妻貌美如花,又老来得对龙凤胎,唐继庭久违地醉了一回,后半场全靠陆菲和秘书雷竟周旋,看到陆照进门,陆菲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才来啊,也不说帮帮我。”
“你自己孩子满月,找谁帮忙?”陆照掸掉她抓在手臂上的爪子。
“少阴阳怪气,继庭对你够可以了。”陆菲爪子又搭上去,伸长脖子左顾右盼:“要不是为了见你,楚怡早就回去了。”
“楚姨?”陆照将一张卡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