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想去玩问你干什么?”我起身走到那个坪的边上,下边是一个池塘,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鱼塘,蛮大的。
“不好意思,你这个伟大的愿望是没法在这趟任务中完成了。
”
“为什么?”
“上回我们过来,把他家那条打猎的狗给吃了。”
“你看你那个样儿,天生就是个败家的,你不能发点善心,下去搞两条鱼上来吃吗?”
“我还好,只是说把那狗给吃了,有一个小子比我厉害,说要把那猫给弄了。”
“你们还是人不?人家里就那么些活物,难道你们都要吃光才好,是吧?”
我抓住他这根软肋,对他进行一通教育、漫骂和讽刺。
一个人在那个偌大的草坪上溜达,空气真好。房子是那种土砖房,就是砖没有烧过的那种,屋后面是大片的竹楚,翠绿翠绿的,风不时从身边穿行而过。那时候我打定一主意,以后要有可能的话,我就在这种地方定居,肯定能延年益寿。
菜不用去外边买,自己种,想吃什么荤的自己养就成,养只恐龙估计也没人过来盘查。
一个多小时后,饭菜端上了桌。“局晚上开始吧?”我夹起一片肉,低头问老马。
“一般都是晚上,休息一阵儿就出发。去那边吃个晚饭,不过伙食不怎么好,从这里去那边还要坐半个小时的摩托才能到。反正现在还早,不急咯。”
我侧过头,白了殿下一眼。从这个山沟沟里坐车半个小时到那个山沟沟里赌,这小子事先没跟我商量啊,而且这任务做起来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不仅仅是异地作业,而且还不能出一点纰漏,因为这匹马又没有什么后台,一出事怎么办?我倒是有跑路的把握,但碍于殿下和他熟悉,又不能扔下人家不管。好在就这点固定资产,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听殿下说,你的手上功夫很了得,想看看成不?”老马问我。
“是夏殿。”我先纠正他这个称呼上的错误,一上场子,一个叫殿下,一个叫夏殿,不好跟人解释,“没什么了得不了得的,你要想看,待会儿吃完我给你演示一下。”
“哎,老马,你们家那猫哪去了?”这个畜生又问这个问题。
“不知道,挺久没看到了,你要想吃,要不晚上我给你抓几只老鼠试一下味?”
呀呀,我一听这话,当时就感觉喉咙卡了东西,吃不下饭。我又白了殿下一眼,他往哪个碗里夹菜,我就去夹他的筷子。
“你有病啊,我吃什么你吃什么,还老夹在我筷子上。”
“你才有病呢,我夹什么你跟着夹,不正常。”
我把筷子放下来,倒了点汤放碗里,表示吃饱了。老马关切地问道:“方少吃好了?多吃点,那还有饭。”
“是邵方,我吃好了。我食量不大,不像某些人,一顿饭不吃个碗,他不会放筷子。”
“我吃你们家的了吗?吃多少碍你事啊,我就要吃,去给爷盛饭。”
吃完了饭,应老马的要求,我给他示范了一些较为简单的手法。我知道他是想偷点师,但又不好意思说跟我学。我那时才二十刚出头,他三十都快过头了,哪好意思叫我师父。在给他演示的时候,我也不忘讲一点关于手法上的心得和最直接有效的出千方法,以及一些状况的应变方法。
不成器的殿下又下厨房洗碗去了,我落得个清静。老马虽说在赌桌上屡屡受挫,对这行没什么天分,但对这些东西都是一点就通,只不过操作起来挺别扭。我告诉他刚开始练的时候都一样,等熟练了就好了。千术手法没多大窍门,就是个练字,练到海枯石烂便成功了。
他没什么好表示感谢的,一个劲地递烟给我,直到我的耳朵上都夹不下了,他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老马对我俩的招待是非常周到的,且不说是利益关系,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心里就有些酸涩。他也只是千万个赌徒的缩影,那些曾经被我千过的人,可能还有一些比老马的处境更差,这让我的心里内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