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策舟拽着他的衣角又晃了一下。
“……”
楚景年坐下来,端起沙拉递到他嘴边,孟策舟眼睛都亮了,连忙坐起来张嘴含下。
对他来说,这种日子简直是梦寐以求,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幻想此刻,如今真身临其境,他反而感觉跟做梦似的。
楚景年捏着勺柄的指甲泛白,避开来自孟策舟赤裸的视线,在喂完第二口终于忍不下去,甩手把沙拉仍回桌子上,倏地起身:
“你自己吃吧!”
“诶,景年。”
孟策舟看着被甩上的门板,仿佛心也跟着被甩了一下,狠狠被砸在地面,再被碾上几脚。
他无力地倒回床上,回味这刚才短暂的温馨,那让人不禁眷恋的瞬间更让内心酸楚。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他和楚景年会不会就这样一直平淡安稳下去?
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楚景年逃也似的急匆匆出去,基本是脑子还没反应门已经打开,脚尖便先做决定迈出去,来不及看来人直接和高毅撞了个对面。
文件“啪”一声,甩出来一截,边角露出“鹿青源”三个字,余下未来得及看,高毅手一挥把东西捡起来暗暗盖住了正面的字。
以及掩饰性地一笑:“办公室新来了个小助理,我给孟总汇报一下背调。”
他既然要隐瞒,就说明孟策舟没打算让自己知道,楚景年也配合的装作不知道,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孟策舟烧得很严重,你去找人把他送医院吧。”
“好。”高毅盯着他:“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楚景年挥挥手,没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瞎想。可一回到屋,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文件。
那是档案袋,孟策舟怎么会有鹿青源的档案?
他要干什么?
鹿青源不会有事吧……
深夜,他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翻身爬起来,摸出手机给鹿青源打了电话。
对面几乎秒接。
可接通之后话堵到喉间,又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见得他大晚上平白无故打电话给鹿青源说“孟策舟可能要整你你现在抓紧赶快跑”吧?
那也太像个神经病了。
他还在纠结犹豫,对面已经率先开口。
幽幽夜色里,鹿青源的声线像是被裹了一层寒霜:“怎么,是打算,离开这里。”
“什么?”
“一个人走还是跟孟策舟一起?我猜,是后者。”
楚景年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
“谁在乎。我说过,”对面鹿青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爱喜欢谁喜欢谁,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