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没说话,也没有动。周围阒寂,只能听到花洒的哗啦水声。
孟策舟捏着拳头,额间青筋凸起。
刚才江眠那话楚景年听不懂,但并不代表他也是傻子。
他听得懂。
江眠喜欢楚景年。
可凭什么,都是喜欢楚景年,江眠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楚景年的笑,而他现在连楚景年的一个正眼都成了奢侈?
巨大的嫉妒与落差狠狠裹挟着他仅剩的理智,他此刻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拽住楚景年质问。
然而现实也这么做了,只是他一动,对面窗口里的青年立刻抬手撤了木盘,“嘭”一声关严了窗户。
楚景年气冲冲地回到客厅,把果干伸手一扔,背对着佣人的肩膀剧烈的上下起伏,细看还能看到轻微的颤抖。
“今天,你们早点下班吧。”
管家点头,“我先去把晚餐准备了。”
“不用准备!”楚景年目光发硬:“反正也吃不了。”
不知道孟策舟看到了多少,或者又是哪里怀疑他。
总之,那个眼神,今晚是别想好过了。
孟策舟进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边星光黯淡。
楚景年没撑住躺在床上睡了一会。
孟策舟本来气的想一走了之,但走到门口,那步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开着车沿着海边转了一圈,他还是回来了。
眼看又要头疼,他打开房门,站在窗边,垂眸平静地盯着睡梦中的楚景年,面容柔和,被月色镀上一层银光。
或许只有这种时候,楚景年才不会用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
低沉的眸中流露出悲伤,孟策舟脱了外套躺在他身边,把人锢在怀里。
他嗅着楚景年温暖的味道,他心里顿时什么气都立马消没影了,只是贪恋地抱着日思夜想的人。
如果他们要是一直能这么心平气和就好了,如果他没有对楚景年做那些事情,或许他们能就像这样好好的过完一辈子。
抱着楚景年没多久,他的头不再痛,也隐隐泛起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