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条信息发愣两分钟,周苏梨嘴角浮现出微笑,周妈见女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是不是还晕?晕就再睡会儿。”
事实上周苏梨还有点晕,本想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发现自己身上插着根尿管,管子连接着个袋子,医生嘱咐说今晚不用上厕所,先用着尿袋,翌日再拆,还说麻药过后伤口可能会有不同程度的疼痛,属于正常,放宽心就好。
幸运的是周苏梨没觉得疼,反而是难受,原来尿管插在身上是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想尿尿的时候岂不是要对着这根尿管??
于是等周妈出去给她买粥的空当,她站在床前一只膝盖搭到床垫上,开始闭眼做冥思状,她有了尿意,于是通过放松身体的方式达到尿尿的目的,放松了半天她终于尿出来了,袋子里多出淡黄的液体,可尿完后她更难受了。
有种尿不尽的感觉。
她坐立不安,只能一直站在原地。
护士过来检查情况,她和护士说了这件事。
护士哈哈大笑:“给你插尿管它会自动尿,不用你亲自尿。”
周苏梨摸摸脑袋,被自己傻到了。
第一天手术完周苏梨的脑子基本处于放空状态,除了跟周妈聊天就是刷手机,有点百无聊赖。房间一共三张病床,她隔壁的女生跟她同一天做手术,手术类型类似,来陪床的是她男朋友。
医院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八点左右有的房间就关灯睡觉了,各自病床拉上床帘,隔壁偶尔传来那对情侣压低的窃窃私语。
这时候周苏梨觉得特孤独。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该找个对象?以她这条件其实不难找,难的是喜欢。可喜欢是什么,她不明白,连身体都抗拒接触,那就是不喜欢吧。
所以她宁可孤独着。
直到九点多那对情侣才没了声儿,估摸是睡了,周妈本想留下来陪着,周苏梨坚持说不用,毕竟医院的折迭床又短又硬,睡得不舒服,周苏梨直接在网上给她订了个附近旅馆,让她过去了。
周苏梨有了困意,但九点多就睡觉不是她的风格,她决定刷手机到十点再做打算。
正刷着,沉楚时找她了。
依旧是对她术后的慰问,感觉怎么样,痛不痛,能走路不,周苏梨好笑地一一回答,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说,“给我做手术的是个男医生。”
没想到沉楚时误以为她说这句话是出于羞耻心的不安,安慰她“没事。”又说,“在医生面前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