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面色微变,忙上前问:“人呢?裴百夫长呢?怎么只剩你一个人?”
宣平也赶紧冲上前问:“三当家,怎么回事?”
三当家手里拿着一根比之前更长的木棍,起身懊丧道:“都掉下去了,我刚找来一根更长的棍,他们就‘呼啦’,全下去了。”
张虎一听,脸色急变,一把抓住他,紧声道:“什么意思?谁掉下去了?怎么掉下去的?”
“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我推下去的!”三当家接连被人拎衣领,之前那个冷脸小子就算了,对方一看就是陆骘那种人,不好得罪,但又来一个傻大个,怎么也敢拎?
他一把挣开,狠瞪对方一眼,才将情况解释一遍,并道:“真不怪我,是那小女郎让我扔刀,我才没来得及去找更长的木棍。不过我看他们都用刀和匕首支撑着,不是直接摔下去,说不定还有救。”
张虎一听,立刻转身,要去带人下山搜寻。
宣平也赶紧跟上,道:“你们对这片山不了解,我带人跟你们一起。”
三当家一听,立刻也道:“那我也一起吧,宣……四当家在山上的时间没我长,我更了解。”
几人说着就匆匆回寨。
崖壁上,李禅秀和裴二抱在一起,各自抓着断刀和匕首,缓缓喘-息。
因为紧贴着,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腔起伏。
刚经历过惊险,李禅秀无暇多想,缓了一会儿,抬头望向上方,道:“现在到底是距离上面近,还是下面近?”
裴二摇头,但提议:“还是向下滑吧。”
从乌定山的高度,和刚才滑落的时间,他推测他们此刻应该距离崖底更近。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没力气再往上爬。
李禅秀点点头,之后两人合力——李禅秀拔了匕首,向下寻一个牢固位置,扎紧,支撑两人。接着裴二拔出断刀,再向更下位置寻找能支撑两人的点。
就这样一点一点,到山色渐晚,两人终于看到崖底。
裴二舒一口气,忽然揽紧李禅秀,旋身踩着崖壁,直接向下一阵借跑,安全落入崖底。
李禅秀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面前掠过一阵风,便在他怀中安稳落地。
脚刚踩到地面时,两人都有种踏实感,接着便看到不远处,已经摔得不成人形的蒋百夫长。
裴二立刻抬手遮住李禅秀的眼睛,带着他走远一些,道:“别看。”
李禅秀视线被遮,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被他带着,脚下不稳地行走。
裴二一手遮着他的眼,另一手仍揽着他。他的后背几乎紧贴对方胸膛,仿佛靠在对方怀中。
之前在崖壁时,情况惊险,无暇多想。这会儿安全了,他还靠在对方怀中,心跳顿时有些不自然。
尤其裴二不知是不是在崖壁上时,耗费太多力气,此时呼吸好像比往常都重许多,气息也比平常灼热。滚烫的气流落在耳边,烫得他耳廓跟着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