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冷了吗?还是他确实说了,但他忘了?
李禅秀一时怔愣,思绪更混乱,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变故来得突然,他心跳“咚咚”变快,好像和对方同步。
他慌忙横着胳膊,挡在胸口,怕被察觉什么。
糟糕,以后睡觉,应该在胸口塞些什么,防止再出现这种状况。白天穿的衣服厚,他自不用考虑这些,但晚上……
等等,为什么要有下次?
李禅秀一阵混乱,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在纠结推与不推中,困倦来袭,最后到底忘了推开,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裴二在他睡着后,不明显地松一口气,忍不住将他又抱紧几分,今晚那种一直不上不下的感觉,终于得到满足。
他暗想,陈将军说的没错,有时果然要灵活些。
……
翌日。
裴二在一阵隔壁传来的鸡鸣中睁开眼,低头看向怀中还没醒的李禅秀,他禁不住黑眸柔和,清俊的下颌轻蹭了蹭对方发顶,慵懒满足。
蹭完,忽然感觉身后有道目光盯着。
他倏地警觉,转头,突兀对上一双圆溜鹰眼。
金雕不知何时踱步到床头,正歪着脑袋看他。
裴二:“……”
他面无表情,无声吐出一个字:滚。
金雕悻悻,踱着步,走回桌边,吸溜两口盆里的水,又抬起脑袋,圆眼继续盯床上两人,仿佛在传达某种讯息——
该起床,给雕喂食了。
裴二:“……”蠢雕。
隔壁的鸡还知道打鸣,养它除了费食物,根本没什么用。
第章
尽管裴二想在床上多留一会儿,但担心李禅秀醒来后会不自在,他还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直觉告诉他,不能太急,要徐徐图之。
比如新婚那夜,沈姑娘醒来虽没说什么,但白天就回军营拿了放在药房的衾被,晚上就跟他分被窝睡了。
沈姑娘是个慢热、内敛的人,如果他过早暴露目的,想要的太多太快,很可能吓到对方。
裴二内心克制着情愫,但起身时,余光不小心看见李禅秀被白色里衣遮严实的胸口,又禁不住脸红。
沈姑娘好像有些平……一定是平时吃的不好,太瘦了。
自然,他没碰到过,沈姑娘每次都将手臂当在胸口,但那不怎么起伏的里衣,总归能看出些什么。
裴二虽然失忆,但好像并非一无所知。